过了几天,柳宗凯初中同学孟大山女儿结婚,请了柳宗凯全家。
孟大山初中毕业什么也没考上,回家随父亲种植茶叶,之后又承包了几座荒山,如今已是镇上最富有的人家之一。
婚礼在镇上最气派的瀮山饭店举行。
柳宗凯一家刚到饭店门口,孟大山立即迎了上来。
“来得这么慢,是不是红包太重走不快?早说么我派车去接。”
“我怕影响你接待贵客,所以推迟一步。”
“哪来的贵客,你几个老同学就是贵客。朱开林一家也是刚到,和你一样姗姗来迟,我叫人上菜,他说人不够再等等。我说一个人一桌也无所谓。他这才说要等等你们家。你们是不是早就约过?”
柳宗凯窘迫地摇摇头,又对孟大山使眼色。
“没有没有,完全是碰巧。”
孟大山看了看柳溪月,竖起大拇指赞赏地笑笑。
“女大十八变,溪月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你眼睛变了。她从小就很漂亮。和你家淑雅一样。”
“如果淑雅是个儿子,我一定要和你打亲家。”
“女婿定了没有?”
“女大不由娘。”
“同病相怜啊。”
“门槛被踏破几次了?我送你条大理石的。”
“还在上学呢。”
“我看你早就在操心了。哦,我知道朱开林为什么要等你了。还真是门当户对呢。不影响你们的好事了,我带你进去。”
柳宗凯把鼓囊囊的红包塞在孟大山手里,全家随孟大山进入餐厅。
孟大山指指不远处一张靠窗的圆桌:“在那里,我不陪你们过去了。”
圆桌边的人也看到了柳宗凯一家,一个人起身快步迎了过来。柳溪月一看,正是柳宗凯的小学兼初中同学朱开林。两人握了握手。
朱开林笑哈哈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快入席。”
到了圆桌旁,不出柳溪月所料,朱门富果然在,西装革履,头发看起来还抹了发胶。柳宗凯指指朱门富旁边的椅子。
“你们小娃娃坐一起,我们大人坐一起。”
“好累,终于可以吃饭了。”
柳溪明一屁股坐下,与朱门富隔了一个椅子。
柳溪月揪了揪柳溪明的衣领。
“起来,换一换。”
“为什么要换?”
“我又不喝酒,你俩坐在一起,喝酒方便。”
“不影响,碰杯够得着。”
柳溪月更加使劲拖拽。柳溪明无奈地笑笑,坐到朱门富旁边。
“我这个老妹就是调皮,被宠坏了。”
“我跟她初中同学三年,早就领教过了。”
柳溪月挨着柳溪明坐下,对朱门富笑道:
“老同学,穿这么帅,等会儿是不是要去相亲。”
“你也穿得很漂亮啊,等会儿也是要去相亲?”
朱门富惦记着明信片的事,一开始还担心柳溪月害羞或怪他唐突,见柳溪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便放下心来。
“什么名牌西装?穿着那么别扭,还不如脱了丢垃圾桶。”
朱门富一听,把领带解下塞到西服上衣口袋里,把上衣脱了挂在椅子背上,只剩了毛衣衬衫。
“我也觉得别扭,现在舒服多了。”
柳宗凯与朱开林相视笑笑。
“菜已经上齐,开酒,可以动手了。”
朱门富搛了一条油炸小黄鱼放到柳溪月盘子里。
“谢谢你给我写信。”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都是抄来的,不是我想出来的。”
“我们班信箱号换过,你是怎么知道新信箱的。”
“有只鸽子叼着几张纸从我家门口飞过,掉了一张下来,被风吹落到我写字台上,我就知道了。”
“这就是缘分。”柳溪明道。
柳溪明把小黄鱼搛到柳溪明盘子里。
“我怕刺,借花献佛。”
“门富,是我告诉溪月的,你俩是同学,应该互相鼓励。”
柳宗凯说完,朱开林对柳溪月笑道:
“溪月,谢谢你。门富收到你的信后,大变样,听话多了。”
“也没做什么。朱伯伯太客气了。”
朱开林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心形缎面小首饰盒。
“溪月,真的很感谢你。我们费尽口舌,不如你一封信。你帮了我们大忙了。这是个小坠子,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送给你作为感谢,你一定要收下。”朱开林说完把首饰盒递给朱门富。
“我够不着,你递给溪月。”
朱门富站起来把首饰盒放到柳溪月面前。
“老同学,谢谢你的鼓励。”
柳溪月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碧绿的心形玉坠,图案是一轮云朵环绕的明月。另外还有一条金光灿灿的链子,一条晶莹圆润的珍珠链子。仅凭印象,她就觉得价格不菲。她突然有种感觉:高梧桐送她的那个玉坠像朵小小的雏菊,眼前的玉坠则像一朵鲜艳夺目的大红玫瑰。
柳溪月把盖子合上,灿烂地笑笑。
“很漂亮!”
朱开林和柳宗凯相视笑笑。朱门富喜不自禁,激动地拿起酒瓶给柳溪明倒酒,一边倒一边偷眼看柳溪月,杯子满了也没发现。酒溢出杯外落到桌上,流到桌边纷纷滴到柳溪明裤子上。
“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我淹死?”
柳溪明感觉异常低头一看,连忙把酒瓶推开。
“酒满敬人,大哥别见怪。”
朱门富尴尬地放下酒瓶。杨岚芝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