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将手中香炉放下后,便悄声而退。
翊王府。
云护一袭黑衣跃进府内,便扯下蒙面的布走进房中。
屋内凌霄与言弘二人坐于椅上,一副肃穆模样望着前来的云护问道。
“如何?”
“信了。主子做的这本假账本已经被南宫将军,带进了宫中。”云护回道。
凌霄欣喜,“太好了,如此一来五皇子手里的账册便不会再拿出来,他便少了一个筹码。”
“我们借的是漠北出兵的势,就算与塞北勾结,太子巧言脱身,可丞相却无法脱身,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皇上本就不会轻易饶恕整个相府。”
“可若此时将丞相贪污之事告知,那账册上牵扯甚广,皇上必只能暗中处理,绝不会将这件事闹于朝堂之上,如此,无论是君家还是你一心想保的相府大小姐,都将无事……我们的计划也不会被任何人识破。”言弘看向凌霄柔声道。
“不愧是父子,你竟将皇上的心意摸的如此透彻。”凌霄笑道。
凌霄话出,言弘的眸却微微暗下,凌霄自知说错了话,便急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她竟忘了,言弘一生,都未曾得到过皇上真心的疼爱,什么父子天伦对他来说,皆是虚望。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言弘握紧凌霄的手,眼中慢慢生出些凌冽之意。
一早,相府便传来噩耗,丞相谷平年在昨夜突然暴毙身亡,这消息一出,朝堂之上皆一阵猜测,大臣们人心惶惶。
翊王府内,凌霄与言弘坐于院中而谈,朝颜刚走至正院处,便被其二人的交谈声而引,侧身付于墙边听道。
“太子从塞北买来的战马,和那些精兵,定藏于此处!”凌霄十分肯定的向言弘说道。
“若是如此,太子必被废为庶人。”言弘回道。
“那王爷可答应我了,太子谋反一事证实后,你必须休了朝颜。”
“那是自然,太子被废后,我只要在皇上耳边提一句,朝颜曾是被太子带入围场之事,那朝颜自会被列入太子余孽之中,那时她只有一个结局,死。”
朝颜的心猛得一跳,她紧紧靠于围墙之上,神情突然恍惚起来,这时的她耳边只回荡着一个字。
死……
“不行……”朝颜口中念念有词地晃着身子,离开此处。
面色突然惨白的她,眼中满是怕意。
“太子……太子……”朝颜寻了马车一路进宫,在宫门前却轻易被侍卫所放行。
南宫影从一旁走出,看着这属于翊王府的马车,向宫门前暗处所躲藏的凌霄,轻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
东宫,朝颜这一路走的极顺,没有丝毫阻碍,可如今被怕意占据整个身子的朝颜,又如何能察觉到,以她的身份……本就无法进宫一事。
可现在她却已经站在了东宫之前。
殿内,言伸看着这满墙的凌霄花,绿叶已经脱落,原本生机盎然的花,如今也已经凋零。
“太子!太子!”突然,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言伸转身见来者是朝颜,眸渐渐变得警惕起来。
“你如何会进来?”言伸向其喊道。
“太子!不好了……”朝颜就连喘气的机会都不曾有,便直直拽过言伸的臂,手不断颤道。
“王妃……王妃寻到了您私藏兵马之地!太子,您不能被废,我们说好的,你设计让我留在翊王身边,我寻机会挑拨翊王与王妃……”
“你给我闭嘴!”言伸一手捂住朝颜的嘴,一边不断看向四周。
见朝颜似缓和了下来,他才再次皱眉而问,“你说清楚,是凌霄知道了我藏战马之地!?”
朝颜不断点头,“是我亲耳听到的,王妃说得极其肯定,不会有假,太子您快想办法啊!我不想死啊!”
言伸看着朝颜焦急的模样,心里也因她的一句话变得有些担忧。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凌霄会成为破坏他一切计划之人……
如此想着,便匆忙走出此院,可他刚走了两步,却又狐疑地转身看向朝颜,斥问道。
“不对,如今东宫戒严,我被皇上幽禁于此,你到底如何进来!又是谁派你所来!”
“太子不必动怒,此人是我放进来的,她一心想寻太子,我怎可相拦?”
南宫影的声音慢慢从他们二人后方响起,言伸转身,却看着他轻笑。
“南宫将军,意欲何为啊?”
南宫影并未看向言伸,反而走向了朝颜,“既然此人打扰了太子,我这就将其带走便是。”
“太子……太子救我啊,太子!”朝颜一心想往言伸所在跑去,可她的臂却被南宫影所拽,身子更是动弹不得。
南宫影微微向言伸颔首,便拽着挣扎不休的朝颜,离开东宫,却并未向言伸过多询问一句。
言伸看着南宫影离去的身影,百般不解,却也因此更加不安起来。
宫外,南宫影将朝颜送进了牢中后,才向早已等候的凌霄与言弘前来。
“翊王侍妾恐怕得在牢中待一段时日,等我们弄清她与太子之间是否勾结后,才能将其放出。”
“她已不是我翊王府之人,将军亲眼所见,她与太子之间……似有勾结,如此之人怎能入我王府。”言弘回道。
“是……”
“言伸怎么说?在他得知我知晓他藏战马之处时,是什么反应?”凌霄急忙向南宫影问道。
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