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等人立刻起身,继续替太子殿下检查。
须臾,以胡太医为首的一众太医,对着圣人躬身行礼,“恭喜圣人,殿下的身子已无大碍,这几日配以汤药调理,体内的余毒便可彻底清除。”圣人一听大喜,抚掌大笑,并且开口赏了众位太医许多赏赐,就是皇后也跟着赏了许多东西。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圣人赏完太医,随即坐到床榻边,拍拍窦淳的手叹息了一声,接着又转头望向卓惊凡,温和的说道:“太子妃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了。”
“回父皇,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卓惊凡浅笑着说道,圣人听罢显然很是满意,对着窦淳说道:“你这个太子妃是个好的,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你,他几乎是衣不解带守在床榻前,日后你得对他好一些。”
“诺,儿臣省得。”窦淳开口说道,嗓音听起来还有些虚弱,圣人自是不敢再多说,吩咐他好好休养,然后又对着卓惊凡叮嘱了几句,便带着皇后离开了。
“凡凡。”待到圣人一走,窦淳就睁着一双明亮的双眼,对着卓惊凡伸出手,此刻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一抹单纯的笑容,让卓惊凡的心下有些疑惑。太医之前说了,待到窦淳醒来,未尝没有康复的可能,可方才太医和圣人为何都没有提起这茬?因着圣人没有开口问,卓惊凡也不好越过圣人擅自开口,此时见着了窦淳的笑容,让他忍不住猜测,莫不是太医的诊断出了错,窦淳并没有康复?
而圣人是否早就知晓了,才会说“醒了就好”?
卓惊凡揣着满腹疑问,坐到了床榻边,他细细观察着窦淳的表情,想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不过他怎么看,也只看见窦淳的傻笑。
“淳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卓惊凡心下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窦淳康复还是希望他一直傻着。本来只是单纯的想善待对方,可是那一晚的荒唐,又让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在这边纠结个老半天,可罪魁祸首若还是个不开窍的稚儿,他找谁说理去?尤其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心智只有八1九岁的稚儿占了便宜,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就是对方的身份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他还是感觉委屈。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对方压在身下狎玩,可对方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就让他觉着这哑巴亏真是吃得忒憋屈。
因此此时见了窦淳的笑容,就让卓惊凡气不打一处来,脸上也带出些情绪来,一旁侍候的宫人见太子妃突然变了脸,都有些摸不着头绪,只她们也不敢多话,各各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窦淳自然也瞧见了卓惊凡的脸色,他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丝毫未显,只是继续伸着手,对着卓惊凡唤道:“凡凡——”卓惊凡纵使有再多的怒气,也不会对着一个不懂事的稚儿发作,因此他按捺下浮躁,坐到了床榻边,握住窦淳的手,“我在,怎么了?”
“凡凡,我醒过来你不开心么?”窦淳盯着卓惊凡问道,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像是要看进卓惊凡心底似的。窦淳如此专注的眼神让卓惊凡心下有些发慌,他抿了抿唇,笑着说道:“这是怎么说的,你醒过来我如何会不开心呢?”
“开心就好。”窦淳笑眯眯地说道,不知怎么的,他这个笑容在卓惊凡眼里,竟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和往日的单纯似乎有些不一样。……
圣人带着皇后一起离开东宫,回到太极宫之后,圣人淡淡地对着皇后说道:“皇后这几日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罢。”语毕便带着宫人径自回了两仪殿,把欲言又止的皇后丢在了身后。
待到回到两仪殿后,圣人立刻传了胡太医和严太医觐见,两位太医不敢耽搁,立刻跟着传话的内监一同前往两仪殿。进了两仪殿的书房后,两位太医行礼问安,却迟迟等不到圣人叫起,二人躬着身子神色未变,可心里却是忐忑极了。
“胡太医,先前你告诉朕,说是朕的太子清醒后,便有康复的可能,可方才朕瞧着太子,怎么还是和往日里一样呢?”许久之后,圣人终于开口,却是语气冷凝满含着质问意味。
“回圣人,殿下此时才刚清醒,还需要时间调养,待到余毒清除后,方才能显出不同来。”胡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
“需要多久?”圣人又问。
“回圣人,不出一月,殿下必可完全康复。”胡太医躬着身子低着头,恭敬地答道。
“嗯,就给你们一月,若是过了一月太子还是没有起色,你们便提头来见罢。”圣人语气淡淡的,却是一下子就定了两位太医的生死,两位太医自是恭敬应下,莫敢不从。
待到退出了书房,离了两仪殿远远的之后,严太医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当日殿下昏迷前曾经召见过你,殿下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我如何能知道殿下的计划,殿下只不过吩咐我,若是有人问起,便说尚需调养一月。”胡太医淡淡地说道。
严太医闻言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两位太医沉默地回到了太医署,就听署里跑腿的小内监们正在说着紫宸殿的动静。
“紫宸殿?贵妃娘娘怎么了?”胡太医才听了一耳朵,便开口打断小内监们的闲话。小内监们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人凑到胡太医面前,嘀嘀咕咕了几句话,胡太医听罢有些惊讶,“小产了?”
“是啊,先前紫宸殿使人来请太医,可正好您们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