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会……杀了他!”
墨绯白已经成长的足够强大,他有能力,来保护自己的母亲。
且,他绝对能狠得下那个心。
白月桐哭声充满了绝望,墨云琛正要安慰她,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一下大力推开。
“碰”一声巨响,夹杂着倏然刮进来的狂风暴雨,刺骨的冰冷渗透进骨髓,白月桐恐惧的扑进墨云琛怀里。
墨云琛眼神变得极冷,看过去。
黑暗中,倾盆大雨的背景下,静静的站在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又一道闪电撕裂长天,银白色的光芒,映照出一张寡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墨云琛神色骤变,“夕颜——”
白月桐急忙从墨云琛怀里退出来,缩到墙角去,脸白的堪比死人,神情惊慌而不安。
程夕颜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个人,神情悲怆,她张开嘴,想破口大骂,想指责,想嘶吼……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临到嘴边,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两个人,几乎要从他们身上钉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来……
她怎么会这么愚蠢……
她爱了墨云琛将近三十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他尊贵,正气,有担当,是龙城最受人敬重的军-人,是无可挑剔的伴侣……
乃至于这么多年,哪怕她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也一直舍不得离开他……
可是……
她是瞎了吗?
为什么没看出来,这个男人跟白月桐之间,根本没有一点儿夫妻该有的样子……
如果是夫妻,他绝对不会从来不在白月桐那里过夜,甚至从来不在同一张桌子上用饭……
如果他们真的相爱,白月桐不会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忍让……
程夕颜在经历片刻的茫然过后,一股滔天的怒意和委屈,喷涌而出,她狂笑出声,眼泪却从眼睛里不停的落下,“墨云琛,你好!很好!”
“为了一个生父不详的孽种,你选择委屈你的亲生儿子二十多年……”程夕颜嘴唇颤抖,笑声悲怆,“你还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给那个孽种,你一定是疯了……”
墨云琛走到门口,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夕颜——”
“别碰我!”程夕颜推开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哭喊,双眼中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墨云琛,在你眼里,我跟绯色到底算什么?我们一家三口到底欠了里面那个女人什么?为什么她的不幸,要让我们所有人来承担……”
“就为了一个白月桐,到现在为止,我都只是你的情-妇,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永远都只能是个私生子,还有你……你永远都是大家口中,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墨绯白一次又一次的来伤害我们,到头来,他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一个生父不详的孽种,他和白月桐才应该滚出墨家——“
“夕颜!”墨云琛骤然厉了声音。
房间内,白月桐将脸埋在腿上,紧紧地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