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找死,竟敢暗算我!”风鸣安只愣了两秒就回过神来,脸上青筋一条条的暴突,眼里的凶光不像看着自己的女儿,而像恶鬼看到了猎物一样,“老子就让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扯下已经破烂的黑袍,猛然甩到风如意的头上。
风如意的脑袋立刻被黑袍给盖住了,但匕首还是赶得及的刺进了风鸣安的身体。
“咯”,风如意感觉到匕首刺到了什么坚韧的东西上面,心里知道风鸣安一定是穿了软甲之类的防具,她刚才刺出的第一刀之所以刺在风鸣安的大腿上,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第二刀落空,风如意即刻撒手,迅速后退。
但已经晚了。风鸣安的双手已经扣到她头上,用力一扳。
正常情况下,风鸣安的这一扳已经足以扳断风如意的颈骨,然而一来风鸣安受『迷』香影响,体力尚未恢复,二来左脚脚掌和右脚大腿受了挺重的伤,血流不止,同样影响了他的力道,三来风如意梳了高髻,发髻上套有小帽子,这让她的发髻在被黑袍的覆盖后形如人头,风鸣安的双掌大部分是扣在发髻上,故而没能成功的将风如意的脑袋扳到底。
即使如此,风如意的头部还是被扳到一边,脖颈生疼,眼前昏花。
风鸣安察觉到手下有异,双手立刻下滑,捏住风如意的脖颈,决意掐死她。
风如意的头上本就蒙着黑袍,呼吸不便,这下又被风鸣安捏住了脖子,更是彻底陷入绝境,根本无力挣扎。
风鸣安的脸上现出狞笑:“你这个孽女,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他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出现在他身后,举起了手中银亮的弯刀,对准了他的脖子。
只要这一刀划下去,他就没命了。
然而就在这时,风夫人被四周的动静弄得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凤衔珠举着刀站在丈夫的身后,惊得几乎魂飞魄散,下意识的就喊:“鸣安,小心身后——”
风鸣安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刚听到夫人的声音就注意到了地面上的影子——他的影子上方叠着一个人影和一把刀影,心里知道背后有人要砍他,于是他当机立断,放开风如意就往旁边一倒。
凤衔珠没能砍到风鸣安的脖子,却砍到了风鸣安的肩膀。
鲜血飙飞,风鸣安闷哼一声,受伤不轻。
凤衔珠追上去,挥刀,风鸣安则抄起身边的椅子一挡,架住了凤衔珠的刀。刀很锋利,但椅子也很厚实,而且凤衔珠也受到『迷』香的影响,之前也受伤了,力气这会儿也不太足,一时间没能马上砍到风鸣安。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凤衔珠的刀一点一点的下压,受了重伤的风鸣安很难坚持下去。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用不了半刻,凤衔珠就能杀掉风鸣安。
然而事情总是没有这么顺利的。风夫人看到丈夫命悬一线,焦急之下居然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手扶着桌椅,一手抓起花瓶,慢慢的挪过去。
凤衔珠一心要杀风鸣安,根本无法顾及别的事情,对她来说,杀掉风鸣安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了,她哪怕赌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达成目标。
故而,风夫人移到她身后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风夫人看着凤衔珠的后背,有些犹豫,再怎么说凤衔珠也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她很难对凤衔珠下手,但是,当她再一次看到丈夫满身是血、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她还是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撑着有些摇晃的身体,对着凤衔珠用力砸了下去。
风夫人的力气并不大,但花瓶正好砸在凤衔珠的左肩上,凤衔珠的左臂之前就被风如意伤到了骨头,这会儿左肩又被砸到了,一阵刺骨的疼痛如电流般蔓延开来,她的右臂也随之一阵麻痹,握刀的手不由松开。
风鸣安没有浪费夫人为他赢得的这个机会。
他猛然抬脚踹向凤衔珠,将凤衔珠踹得后退两步后,他将椅子砸向凤衔珠,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想从客厅里逃走。在他看来,这个计划是风如意安排的,风如意眼下要杀他,他再待在这里太危险,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要他活着,就一定还有机会杀掉凤衔珠、风如意两个孽畜,他没必要冒这种风险。
忽然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双手紧紧握着一把银枪,枪尖与目光都对准了他。
若是在平时,风鸣安不会把这把枪放在眼里,但现在他受了极重的伤,站都站不稳,力气也被耗掉了不少,实在没有把握能挡得下这阵攻击。
“如意,你为何要这样对待父亲?”他撑住墙壁,一脸的诚恳与心痛,“难得我们一家三口团聚,我这次还想带你一起走的,你为何要对父亲赶尽杀绝?难道你真信了凤衔珠的煽动,认为父亲这几年来对你不闻不问,是不要你了不成?”
“你要不要我无所谓,我早就当我没有父亲了。”风如意也是气喘吁吁,脖颈有点歪,行动不够利索,但她的状况还是比风鸣安要好得多,“我要杀你,只是为了给小顺子报仇罢了。”
“小顺子?”风鸣安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你是说那个小太监?”
“如意啊,你才认识了那个小太监几个月哪?”他很想拍大腿,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难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就爱他爱到不惜杀了亲生父亲?再说了,小顺子分明是被凤衔珠那个贱人给害死的,与父亲何干?你莫要受到凤衔珠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