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释空面露为难之色,“君先生说他与好友创办了一家医馆,专门为贫苦无依之人免费进行诊治,眼下很是缺少大夫,邀请我加入……”
“释空师父,”君尽欢很是诚恳的道,“医馆即将开张,眼下只有一名归隐的老大夫帮忙,而等待诊治的贫苦病患实在太多,我想请您暂时留在医馆一段时间,待我们找到其他大夫后再离开,如何?”
释空看向风衔珠。
风衔珠心里一动,嚷嚷:“你们有钱开医馆,难道就没钱请几个大夫么?再说了,我师傅也不是大夫啊,不会看病的。”
君尽欢苦笑:“我的这位好友乃是偷偷背着家人,耗尽积蓄才买下那间医馆,所有的药材也都是她到处筹款采购,免费送给病人的,实在没有余力聘请大夫,只能到处寻找如释空师父这般愿意无偿给病人看诊的善人。”
“我也知道释空师父不是大夫,”他道,“但释空师父的催眠之术也能治疗一些特殊的心病,医馆很需要释空师父。”
风衔珠道:“前几日有一个神棍冒充我师傅骗人,听说骗了好多好多的钱,还害死了人,你的那个朋友这么舍得花钱办免费医馆,不会也是放长线钓大鱼,坑人钱财吧?”
“空空!”释空严厉的斥喝,“别人做善事,你没有证据,怎可如此污蔑人家?”
“师傅我错了。”风衔珠立刻垂眼垂肩,解释,“我只是觉得开医馆不是小事,你又不认识医馆的馆主,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只靠君先生一席话,怎么能轻易答应?依我看,咱们得实地查看,跟馆主和其他大夫见个面,大家都知根知底的,才好决定要不要一起做事嘛。”
释空看向君尽欢,一脸抱歉的道:“我徒弟嘴笨,说得有些无礼,还请君先生见谅,不过此事事关众多病患的安康,贫僧还是希望能实地看看,了解清楚再做定夺。”
风衔珠嚷嚷:“我师父这么厉害,你们真想请我师傅,一定要有诚意哦,不可以欺骗我的师傅。”
“那是自然的。”君尽欢说得极其认真,“馆主听过释空师父的事,对您很是敬重,明日上午,我亲自带释空师父去医馆,与馆主亲自谈谈如何?”
释空颌首:“如此甚好。”
而后他与君尽欢别过,带风衔珠去见主持,商讨采购之事。
忙完之后,风衔珠转告了千夫人有三味药材不足的事情,释空都记了下来,这才问她:“你怎的这副装扮,还唤我作师傅?”
出于对释空的信任与敬重,风衔珠说明了“血花会”的事情,而后道:“那位君先生好像就是血花会的人,暗中为血花会物色人才,我想血花会有可能想拉拢您入会。”
释空沉默片刻后长长的叹息:“若真是如此,我要脱身就难了。”
风衔珠道:“您不妨静观其变,先看看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如果将来您想离开京城,我可以找千夫人帮忙,助你离开此地。”
释空道:“只能如此了。”
而后他眼皮微撑,目光煜煜:“你这般接近贫僧和在意血花会的事情,又有何意?”
风衔珠脸庞一红,心生愧疚:“师父看尽世事,洞悉人心,我也不敢瞒你,我的出身有些特殊,目前正在调查血花会的事情,有心通过您接近血花会,但我保证,我对您绝无任何谋害之心,如果您想现在就离开京城,我定会全力帮你。”
释空眼皮微阖,淡淡道:“我虽然只是一介云游的僧人,但我还是相信我不会看错人,你就暂时跟着我罢。”
风衔珠心下感动,对着佛龛起誓:“我向您、向佛祖发誓,我此生绝不作伤天害理之事,不会让您屡次救我的好意付诸东流。”
释空微微颌首,不再提及此事。
这夜,风衔珠就宿在寺里,处处小心的隐藏自己的女子身份,不露半点端倪。
次日上午,君尽欢亲自过来接释空,带着他和风衔珠前往京城西南边的贫民区,风衔珠边走边观察四周,没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们,她几乎就想对君尽欢下手了,但她就是不敢下手,总觉得君尽欢就是一个可怕的陷阱,表面上看着正常,掉下去就爬不出来了。
在贫民区人口最为密集的地方,风衔珠看到了君尽欢所说的那家医馆——普济医馆,医馆的牌子挂得很大很明显,门面看起来简单、朴素,但收拾得很是干净。
进了医馆,前厅还挺宽敞,十几张桌子一字摆开,每张桌子上面都挂有“主治外伤”“主治内伤”“主治风寒咳喘之症”之类的招牌,前厅一侧是配药房和煮药房。中庭有仓库以及供大夫和病人歇息的中庭,后院是大夫的住处,到处都收拾得干净整齐,让人感觉很是用心。
释空听着君尽欢的说明,不断点头,显然颇为认同医馆的经营。
君尽欢领着释空看完整间医馆后,来到中庭的亭子里,亭子里已经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君尽欢恭敬的给释空倒茶,诚恳的道:“馆主因为身份特殊,出门不便,不能亲自带师父查看医馆,还请师父稍等片刻,这是医馆的账本,师父可以先看看。”
释空拿起账本,一页一页的细看起来,不时点头。
风衔珠大大咧咧的吃着点心,眼睛不时的扫向账本,怎么看都是个傻小子,君尽欢倒也没有特别注意她。
没过多久,她就注意到一道婷婷的人影出现在竹丛之间,人未现,声先到:“释空师父已经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