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好了,她杀掉君尽欢后就放火烧掉医馆,趁着夜色从屋顶上逃走。
这间医馆不过就是千婉婉收买人心、“软禁”人才的据点,绝非是真心造福贫民之地,毁了也没有什么可惜。
至于释空的安危,她早就给释空留了讯息,说她准备闯祸、可能会连累到他,让他赶紧逃走。释空虽然被人监视,但他可是催眠大师,又是身处山野林中,绝对有办法给监视他的两名“伙计”施术,借机逃走。
另外,杀掉君尽欢的是“空空”,任谁都不会把这起凶案联系到“风衔珠”身上。
她自认这是一个不错的计划。
“你、你是……风衔珠?”君尽欢面露惊骇之色,“不、不可能!你、你……我这般熟识你,怎么会认不出你?”
“哼,你真的以为你了解我么?”风衔珠口腔里动了几动,吐出两团软糯的东西来,那是她粘在口腔两侧用以改变脸颊厚度和声音的东西,吐出来以后,她的面容恢复了七八分,声音也恢复了原样,“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你就带着怨恨,下地狱去诅咒我吧。”
说罢,她再次将匕首往君尽欢的腹部深处捅,想让君尽欢死得透透的。
然而,那把匕首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刺不进去,怎么回事?
她蹙眉,刚想把匕首拔出来再重新捅一次,腰侧就传来一抹刺痛,而后一股强烈的麻痹感从腰间传遍全身,她身体微微颤抖着,连匕首都握不住了。
糟糕……她很可能中了麻针。
很厉害的麻针。
谁给她刺的麻针?
她的目光移到腰部,看到君尽欢的手握成拳,贴在她的腰部,手心明显握住了什么东西。
她的目光慢慢上移,直直的看向君尽欢,是他下的手吗?
他……怎么会有机会下手?
君尽欢在笑,笑得好看、亲切、柔和,如沐春风,男女老少、猫猫狗狗都会喜欢这样的笑容,但风衔珠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的狡猾。
“风衔珠,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出现。”他吟吟的笑着,慢悠悠的站直身体,慢悠悠的拨开风衔珠的双手,把那把匕首抽出来丢到桌面上,然后一脸有趣的观察全身麻痹的风衔珠,“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被你捅死,对不对?”
风衔珠真想割自己两刀,逼自己动起来,但她真的动不了。
“因为啊,”君尽欢微笑,将手按在腹部的“伤口”上用力拍了拍,“我穿了护身软甲,软甲的外面包有一层血浆,你捅到的只是这层血浆包而已,你知道这些血浆是哪里来的吗?”
风衔珠看着君尽欢。
天色已经暗了,房间里没有点烛,她无法将君尽欢看得清楚,只觉得君尽欢全身都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就像深夜提前来临。
“嚓”,她的眼前忽然一亮。
君尽欢点燃了桌上的烛台,那张如玉似泉的脸庞更显得生动好看。
“这可是真正的人血哦。”君尽欢就像在炫耀自己的收藏,“还是新鲜的人血,你想不想知道这些人血是从哪里来的?”
风衔珠拒绝去想。
“我经常帮人行刑。”君尽欢笑就像在说什么有趣好玩的事情,笑得极为愉悦,“什么酷刑我都试过,效果很好,受刑者的鲜血我都收集起来,拿来作防身的血浆包。”
风衔珠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几乎要吐了。
这个疯子……死变态。
“我真想对你使用最新的酷刑,”君尽欢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拭腹部上冒了很多的血浆,“可我又等不及杀掉你了,只能便宜你了。”
风衔珠心尖颤栗:他要杀了她?不打算留着她作诱饵,或者逼她交出什么情报?
“怎么杀掉你好呢?”君尽欢偏着头思索,似乎有点苦恼,“唔,这里没有人欣赏,我也不喜欢夜长梦多,我还是不玩那么多花样了,就用这把匕首割破你的咽喉,让你流血而死,你流出来的血还可以用来补充我的软甲血浆包,真是不错的主意。”
“你死绝了以后,”他开心的笑,“我就将你的脑袋割下来,放进冰窖里,留着送给风鸣安。不知道风鸣安看到你的人头时会是什么表情呢?难过,愤怒,还是无动于衷?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这个……疯子!”风衔珠听着他自言自语,才吐出这么两句话,“你真是疯了,没救了!”
“可能吧。”君尽欢对“疯子”之称完全不在意,“只要能达到目的,疯了也没关系。”
风衔珠咬牙:“你到底受过什么伤害和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样的疯子?你疯了为何不去治,不去吃药?”
“你这是在关心我么?”君尽欢笑,“你等着,我会让你死得好看一点。”
他转身出去了。
风衔珠瞪着他的背影,这个疯子……又想做什么?
她竭尽全力想动一下手脚,然而腰间那枚麻痹针的效果实在太强了,她还是动弹不得。
眼前一闪,君尽欢端着一盆水进来,放在桌面上,将毛巾丢进去:“风衔珠,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太丑了,我帮你洗洗脸,免得你死了你爹都认不出你来。”
他抓起滴着水的毛巾,放在风衔珠的脸上温柔的擦拭,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以为他在照顾风衔珠。
“咦,你的脸怎么擦不白呢?”他仔细观察风衔珠黝黑的脸色,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的脸不是抹黑的么?哦,原来是晒黑的,这些疹子也是真的,难怪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