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厉成说的是事实,可这么一针见血宋千玦还是有点儿难受,她微微噘着嘴半晌没吭声。
哪有人这么不给面子的?
宋千玦心里不知为何莫名憋了一股气,却又无处可发,半晌再无言语。
厉成本以为依着宋千玦的脾性,她怎么着也该找个理由来驳一驳自己,谁知愣是没等到,他颇为诧异地抬头一瞥。
果然,这小女人虽然嘴上不说,可这表情却写满了不甘心,哪里都不像乖乖听话的模样。
手上还在做着收尾工作,似是生怕遗漏了哪里,厉成又仔仔细细的检察了一遍宋千玦的一双脚,余光不经意间看到地毯上的高跟鞋,厉成顿了顿,盖上手里药膏的盖子,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对宋千玦说道:“以后出门不准穿这么高的鞋。”
闻言,宋千玦心口堵着的那团气又莫名慢慢散开了。
厉成在关心她。
想到这,倏忽而至的欢喜让宋千玦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对依然低着头的厉成唤了一声。
“厉成。”
小女人的声音清脆可爱,厉成不由地抬头,眼前人的眸子却忽然放大数倍。
四唇相接,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宋千玦甚至从厉成那一潭古水无波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唇间的味道不言而喻的美好,以往宋千玦只敢就这么轻轻一吻,但今天她鬼使神差般地探出一点舌尖,在厉成的唇上舔了舔。
似是蜻蜓点水。
但厉成毫无反应,眼神依旧深沉冷淡,于是宋千玦重又做了一遍方才的动作,这回,连厉成的唇形都描摹了一遍。
老狐狸还是无动于衷,宋千玦的一腔热情渐渐冷下去,她觉得自讨没趣,于是收回自己的唇,相距半寸,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厉成看。
厉成不说话也不躲避宋千玦的视线,只和宋千玦看着自己一样看着她,末了,还是宋千玦先移开目光,转而找了话题想要化解眼下的不自在。
“我看天气预报上说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等初雪的时候我能约你吗?”
“做什么?”
“还没想好。”
宋千玦对于初雪的请求在厉成看来无聊又幼稚,但他没第一时间拒绝,想了想,应下了。
宋千玦连着在燕庭南岸躺了好几天,有一回无意间从巧姨那得知,原来那天晚上厉成亲手喂她喝的那碗汤药,是厉成在灶炉旁守了几个小时自己熬出来的。
这样的厉成如何能叫她不喜欢?可这样的厉成又在想什么,她不得而知。
她想问问,在他心里,他究竟拿她当什么?
肯舍命救她,肯为她洗手作羹汤,肯为她敷药,若是换做常人,宋千玦会毫不犹豫的肯定这个男人爱上了自己,可这个男人现在是厉成,她不敢确认,也不敢求证。
厉成始终对她若即若离,就像青空之上的云,她抓不住,也捉摸不透。
在宋千玦养病期间,周意欢又来了两回,每次都带足了补品,像是生怕她营养不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