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既不点名也不道姓,可二人皆心知肚明。
想了想,厉成实话实说:“昨晚回去胃寒吐了半个小时,然后就高烧,虚汗不断,一直折腾到今天早上高烧才退下去一点,人还是迷糊的,医生说她寒气入体,脾胃受凉,关节受损,要休养时日。”
听到这,老爷子似是累了,他忽地放松了身体,将大半个身子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他转过头瞧着窗外宋千玦昨天跪过的地方,缓缓开口:“这丫头看着娇弱,实则却外柔内刚,她性子太犟,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厉成微微低头抿了口茶,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接过老爷子的话:“千玦这回顶撞爷爷是她不对,也怪我平日里对她太宠溺,请爷爷放心,等千玦病好了,我一定让她跟爷爷好好认错。”
老爷子叹了口气:“厉家人都身处高位,虽然现在表面上一派风平浪静,但是厉成,这几年厉家太过顺风顺水了,可时运不会永远眷顾谁,你我应该都明白,伴君如伴虎,厉家人虽有天大的本事,有天大的功劳,可就像这棋子,一旦落错一颗,那对厉家来说都是致命的。我知道,千玦这回是好心,她想多做些善事给大家祈福积德,我罚她不是说这件事不对,而是希望她能记住,像这样需要以厉家少夫人名号去做的事情,她得提前跟大家说一声,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如果等出了什么乱子大家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岂不为时已晚?”
“是,请爷爷放心,这些话等千玦醒了我一定转告她。”
依旧看着窗外,老爷子头也回的冲厉成一边摆手示意他退出去,一边说道:“我让管家准备了几味上好的驱寒中药,你拿回去给她煎着喝了,不够再问我拿。”
“谢谢爷爷。”
走出老爷子的庭院,厉成深吸了一口气,他今儿其实是来看看老爷子究竟消气没,想起昨晚老爷子的脸色,就算是作为商业之王的厉成也忍不住胆寒,那是从万人骨上趟出一条路的眼神,厉成惊了惊,他在想,他这不安分的小妻子究竟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竟将老爷子气成这样。
回到自己的院子,宋千玦还没醒,厉成将手里的药拿给了底下伺候的人,然后自己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女人。
昨晚他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跟宋千玦说句话她便全身又僵又冷的晕在了自己怀里,他抱她起来的时候,她的腿都是没法动的,连睫毛和眉上都是森森的寒霜,等抱回来好不容易折腾完了人却又发起了高烧,于是厉成只好一整夜都将宋千玦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温度一直暖着她迟迟缓不过来的体温。
一直到下午邻近晚上,从昨晚回来就没睁过眼的宋千玦终于悠悠转醒,她嘶哑着嗓子说了一个渴字。
厉成久未休息,这会正闭上眼不到十分钟,本来已经有轻微的鼻息声,却在听到宋千玦声音的刹那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