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说完,老爷子冷哼一声,拄着拐杖进了屋里。

悄悄抬起眼看着厉老爷子的背影,宋千玦忍不住在心里松了口气,没错,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只有她表现的襟怀坦荡以至于犟得像头牛始终坚定自己没错的想法,她才会免于被厉老爷子更多的怀疑。

当厉成接到周意欢的电话知道宋千玦因为烈士子女的事被老爷子罚跪的时候,厉成已经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抽了一个时辰的烟。

宋千玦做这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过。

厉成觉得,他好像有点看不透也猜不着宋千玦究竟在想什么了,因为就在两个小时前,他的私人医生告诉他,上回宋千玦生病的时候被他带回去化验的血液里检查出了的成分。

一般的血检其实很难查出byy的,可由于宋千玦已经吃了有一段时间,byy在她身体已经开始积累,这才会被医生查验到。

厉成想起那些夜晚,那些他跟宋千玦说“咱们生个孩子吧”的夜晚,此时此刻,他的心绪十分复杂。

到底是自己的老婆,就算厉成心里依旧堵得慌,可他还是在接到周意欢电话的时候马不停蹄的出发赶往了g省,他怕他去得晚了,宋千玦若始终不肯认错,依着老爷子的性子还会让宋千玦一直跪着。

早春天里冷冰冰的太阳早已下山,宋千玦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跪在老爷子的庭院里,她的膝盖早已没了知觉,却仍旧跪得笔直,头上又大又亮的月光披在她身上,一阵一阵的寒潮直往她身体里蹿。

老爷子屋里的灯还亮着,宋千玦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这期间有不少人想要跟老爷子求个情的,包括周意欢,她主动找老爷子说这件事是她和宋千玦一起做的,老爷子却当场瞪了她一眼,吓得周意欢再不敢多有半句劝言。

站在阁楼上,居高临下的老爷子盯着还跪在院里的宋千玦。

更深露重,老爷子背着手问身后的管家:“少夫人跪了多久了?”

“老爷,已经快五个小时了。”

闻言,厉老爷子沉思了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你跟我下去看看。”

“是。”

宋千玦一开始还以为就算自己不认错,老爷子可能也只是吓唬吓唬她,等气消了自然就会放了她,然而直到五个小时过去,宋千玦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嫩了。

虽然她和老爷子是爷孙关系,但老爷子的身份早已目下无尘,平日里对她宠爱那是在她乖巧听话的前提下,一旦犯了老爷子的威严,该受的惩戒丝毫不会少,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们这爷孙关系中间还是全凭着厉成。

忽地,就在宋千玦头昏眼花摇摇欲坠的时候,一双脚出现在她视线里,紧接着宋千玦便听到来人问她:“想清楚了吗?”

脑袋里一直嗡嗡响,宋千玦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只是话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撕裂般的疼。

“我没错!”

她努力抬头看着老爷子,目光坚定,理直气壮。

拄着拐的手颤了颤,老爷子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管家跟了老老爷子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像宋千玦这样跟老爷子说话的,哪怕就是老爷子最疼的孙儿们当着老爷子的面也不敢如此造次。

管家为宋千玦捏了把汗,他看了看老爷子的神色,怕老爷子还要宋千玦继续跪下去,不由的着急出声劝道:“少夫人,这件事于厉家来说你本就不对,快跟老爷认个错吧,再这么跪下去,你身子吃不消啊。”

管家话音刚落,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宋千玦本想回过头去看看是谁,但她现在全身都是僵的,丝毫动弹不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爷爷。”

是厉成来了。

厉成怎么来了呢?

这是宋千玦晕过去之前最后的意识。

翌日。

厉成铁着一张脸矗在老爷猓管家说老爷子正在作画,打扰不得。

半个时辰后,厉成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爷爷,孙儿这些天新学了几招棋技,想跟爷爷讨教讨教。”

片刻,一直静默的书房终于传出老爷子的咳嗽声,厉成皱了皱眉,紧接着便听到听到老爷子唤他进去。

一盘棋,黑白子,黑落下,白相随,你截后,我杀尾,你断前,我破釜沉舟。

爷孙俩将棋盘当做了战场,谁都不曾言语半句,你来我往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老爷子赢了。

“孙儿佩服。”

厉成盯着棋盘说道。

老爷子脸色依旧不好看,也不接厉成的话,问他:“身子伤着了吗?”

这话既不点名也不道姓,可二人皆心知肚明。

想了想,厉成实话实说:“昨晚回去胃寒吐了半个小时,然后就高烧,虚汗不断,一直折腾到今天早上高烧才退下去一点,人还是迷糊的,医生说她寒气入体,脾胃受凉,关节受损,要休养时日。”

听到这,老爷子似是累了,他忽地放松了身体,将大半个身子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他转过头瞧着窗外宋千玦昨天跪过的地方,缓缓开口:“这丫头看着娇弱,实则却外柔内刚,她性子太犟,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厉成微微低头抿了口茶,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接过老爷子的话:“千玦这回顶撞爷爷是她不对,也怪我平日里对她太宠溺,请爷爷放心,等千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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