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后云夏的唇贴上自己脸颊的那一刻,林木整个人浑身僵在了原地,她从来没有将自己与那小孩儿的关系想象成这般暧昧,她不过只是依从内心的感受,想要保护这孩子,将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弟弟疼爱罢了。

等林木反应过来后,后云夏早已奔出了殿门,林木忍不住又转念一想,许是她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毕竟她怎么说也是几百岁的人了,这孩子真心喜欢她将她当成姐姐般做下这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沉香阁。

眼下已经是二更天。

妖族质子后云夏入住兰亭的事像风一般传入了厉成的耳朵里,他听到手下伺候的宫婢们讨论说女王殿下在大宴上收了妖族后氏送来的质子,那质子生得貌美,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后云夏,听说后云夏闹着要在兰亭引那冬阳山的汤泉来浴澡,这么浩大的工程,女王殿下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还斥责了先前阻拦后云夏的宫婢,说后云夏原来是客,怎么能让客人不高兴?

想起宋千玦临走前看自己那淡漠一眼,厉成抬头望了望天上同样淡漠如水的月色,那个女人说,不管她曾经是否真的和他有过什么,如今早就一切都来不及了,她是零域的王,万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零域。

余下的话宋千玦没说,但厉成却明白,她这是在让他放弃,让他走。

呵?走吗?

他若真走了,回去了又该怎么向红豆说呢?难道要告诉红豆他的父亲无能,没能将他的妈妈带回去?他厉成从不是无能的人,宋千玦,他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原本那俩宫婢的话已经十分让厉成气恼,谁知更让他生气的却还在后面,宫婢们丝毫没发现他的踪迹,接着聊了下去。

“呵,你这算什么消息?你知道吗?我一个在神女殿当班的姐妹半个时辰前传来话说,说那后云夏在神女殿当着众目睽睽的面轻薄了女王殿下,还装可怜说自己一个人初来乍不敢睡,求着王上让他在王上的外殿安寝呢!”

“啊?那个后云夏这么大胆子啊?那王上答应了他的请求了吗?”

“唉,说起这事,也不知道王上在想什么,她居然还真答应让那后云夏在神女殿的安寝呢。”

“什么?!王上怎么能这么糊涂呢?难道王上不知道,她这么做会给自己招来多少非议吗?”

说这话的宫婢话音刚落下便被旁边另一位宫婢紧张兮兮地捂住了嘴巴:“嘘!你这话可不敢乱说!叫人听见了,你有几个脑袋?这事我也就是和你私下八卦,你可千万要守住嘴,万不得在旁人面前多嘴,知道吗?”

那被捂嘴的宫女点了点头,随后两人脚步匆匆的一同消失在厉成的视线内。

神女殿距离沉香阁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许是方才听了俩宫婢的话,厉成此刻甚是心烦意乱,他知道的可比那宫婢俩知道的还要多。

他不知道宋千玦和纳兰皇族的皇孙纳兰静渊之间究竟有何纠葛,竟然能让宋千玦甘愿冒天下之大不为将那与纳兰静渊模样相似的后云夏留在她的神女殿里,她是这零域的王,竟然将一个妖族的质子留在自己的寝宫里过夜,这事要是传出去,她想过后果吗?!

当然,厉成知道的远不止这些,比如,他还知道,有一位人族的长者在大殿之上将这场战争的渊源都归结到了宋千玦身上,虽然这长者当时就被新箩派人抓了起来,可谁能保证这些话就不会对在座的其他人产生些什么影响呢?人心这个东西是最复杂的,一旦喜欢随波逐流,没有自己主心的人,很容易便会被别人蛊惑。

刚在大宴上出了这样的事,如今宋千玦又将后云夏留在了神女殿过夜,甚至还要为了他不惜劳民伤财的将那冬阳山的汤泉水引到兰亭来,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她还真喜欢上那小屁孩要为那孩子负尽天下人?!

厉成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到了神女殿的不远处,女王的安寝处,自然有重兵把守,厉成若是想进去,自然是不大可能的,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离去,哪怕他站在此处根本见不到宋千玦,哪怕他们中间隔着重重宫墙和那些早已被宋千玦忘却的情意,他也仍旧要在这里,如果,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他们之间便真的要就此结束,他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

厉成就这样远远地站在树下,他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若不是仔细辨认,怕是没人能发现他,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厉成忽觉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转过身去,发现来人是宋珮茵和季君珣。

两人是在厉成离开沉香阁半晌后才发现厉成不见的,联想到今日的那些事,宋珮茵想也没想,便直接带着季君珣一路来了神女殿,她敢肯定,厉成一定在这里,所幸,还真被她在这里将人找到了。

厉成独身一人站在树下,遥遥地看着宫墙的方向。

此情此景,何其令人唏嘘。

季君珣上前一步,担忧的看着厉成,劝慰道:“厉成,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可你身上的毒刚解,就算你再......”

话说到这,季君珣忽然顿住了,片刻后他又接着开口:“你现在最该做的,是爱惜自己的身体,早日好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做接下来的事情。”

在这样陌生又离奇的世界里,身边还能有两个熟悉的人关心自己帮助自己,换做任何人都会感动,厉成也不例外,他也是个凡人,又尤其是在这样的关头,季君珣一番话虽再平凡不过,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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