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是在说反话的贺夫人轻抿了一下唇,微微一笑道:“心里有这种想法的人,十有八九是沽名钓誉之辈,宁太太不必理会。”/p
“有人喜欢咖啡洋酒,自然也会有人对传统酒酿情有独钟。只有自身浅薄的人,才会凭一个人的喜好去给人家下定论贴标签。”/p
宁家被b市某些自视过高又喜欢门缝里看人的家族排挤孤立的事,她之前多少也有些耳闻。/p
只是那时候宁家跟简家还没有扯上关系,她对宁家也就没有过多的去关注。/p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要不是受汀兰所托,她应该也不会主动接触宁家人。/p
因为眼下宁家在b市的情形,就好比一块被群狼环伺的肥肉一样。/p
她这个时候与宁家来往,难免会被人误会是居心不良,这跟贺家一向低调挡环。/p
可是为了还汀兰当年的人情,她也只能破例一回了。/p
“贺太太真是个通透的人。”宁夫人只觉得身心舒坦极了,因为贺夫人的这番话简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让她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p
她之所以喝酒,是因为当年生宁欣欣的时候大出血,气血亏损得厉害,一到冷天就手脚冰凉。/p
而且那时候的宁家可不像如今这么富有,穷的很,连吃只老母鸡都舍不得,补药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敢想。/p
给她瞧病的老大夫只好建议她每天喝点米烧酒暖身,可是她一个从来没喝过酒的女人,哪里受得住米烧酒的那股烈性啊,喝一口就醉了。/p
后来宁建民借钱开了个杂货铺,他们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她也慢慢吃得起补药了。只是那时候她已经养成了喝两口的习惯,压根不想戒了。/p
再后来,宁建民生意上的一个朋友送了坛自家酿的青梅酒给他,说是有消除疲劳跟助眠的功效。/p
于是,喝了几年米烧酒的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不可自拔地爱上了那个酸甜怡人的味道。/p
即便是后来宁建民的生意越做越大,宁家的生活质量越来越好,家中的名酒越来越多,可她对青梅酒的热爱依旧丝毫不减。/p
宁欣欣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二人的交谈,时不时地低头,抿一口手上端着的青梅酒,眼帘微垂,浓密的长睫遮住了她眸底的情绪。/p
自家母上大人有多钟爱青梅酒,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p
因此当她看到贺夫人拿出青梅酒来招待他们一家三口的时候,心里头多少有些意外,还有失望。/p
毕竟,在她上辈子的记忆里,贺家可是b市权贵圈子里边难得的一股‘正直’清流。他们既不搞阴谋,也不玩手段,从来都是正面刚,刚到对手崩溃。/p
可是一番接触下来后,她却发现,自己上辈子所了解到的那些表象,其实并不是真相——/p
贺家人不玩手段,并不是因为正直不阿不会玩,而是不屑跟对方玩!/p
人家玩起手段来完全不动声色,润物细无声,即便被人识破了也反感不起来,这才是玩手段的高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