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宗主,既然秋阁主已经代表九幽阁表了态,那明月宗,是不是也要为人族的兴衰存亡,做点什么?”
“啊?”一听谷幽兰转头便问向了自己,还在心里打着盘算的旷世达,立刻怔愣了,“攸澜少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哦?”谷幽兰淡然的笑了笑,将一直挺立的身板,略微向椅背上靠了靠,“旷宗主,本少主的话,让您很难理解吗?”
“不不不!”瞧我这脑子,怎么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又走神了呢?
旷世达立刻摆了摆手,于是,快速的回想了一番谷幽兰方才说的那句话,瞬既侧过头,又看了看身旁的秋凉,仿佛不甘于人后一般,这才大声说道。
“攸澜少主,诸位大人,既然秋阁主已经代表九幽阁发了话,那本宗主肯定要顺应天意,应承民意,不过……”。
话落,他又看了看秋凉,这才勉为其难的将心中的小盘算说了出来。
“攸澜少主,您也知道,九幽阁虽然从财力和炼丹的品阶上不如丹医门,可他们,毕竟也是以医药起家的,我们明月宗,虽然是大陆排名前三位的大宗门不假,但一向是以武力为尊,要说打架,我们肯定不输于任何人,但是要救人嘛……”。
话落,他状似无奈,又状似为难般,立刻摊了摊手,接下来的话,他相信,在场的众人也都会心知肚明。
果然……
“主子,旷宗主的意思,其实也是属下心中的疑惑!”还没等谷幽兰回话,荣耀天立刻开口附和道。
不是他南宗门不想在此刻为天下的百姓们做点什么,而是论财力,论资历,论能力,南宗门的实力,的确不如明月宗和九幽阁,他们就是有心,也是无能为力啊!
一听这话,谷幽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这蠢笨如猪的荣耀天,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竟然做了旷世达的推手,她怎么能不气?
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里外不分!
没看那老奸巨猾的旷世达,一听荣耀天这话,立刻将狐狸尾巴都翘起来了吗?那模样,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不过,真没想到,都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了,旷世达还要算计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利,真是自私自利!
谷幽兰在心中暗暗的思量着,旷世达之所以这么说,其目的,无非是想讲条件了。
也罢,不怕他不讲条件,就怕他不讲情面,无论结局如何,先听听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旷宗主,明月宗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清楚,毕竟我的四哥,可是您的关门弟子,何况,此番连续遭受魔族攻击的,也是四哥管辖下的百里国,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会尊重旷宗主的选择!”
“这……”,这是将球又给我踢回来了吗?这个攸澜少主还真是个诡计多端,善于揣度人心的人。
打死旷世达,他也没想到,谷幽兰会这么说,这是明晃晃的将他架在火上烤嘛!
一旦他将早已盘算好的计划,直言不讳的和盘托出,那不是将他,甚至是将整个明月宗都陷入了不仁
不义的地步了吗?
狠,这攸澜少主真是狠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我逼入了无人之境,我该怎么办?
想到谷幽兰之前送给他的那枚升灵丹,以及他自己前前后后说的话和许下的诸多保证,旷世达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和千般的不愿,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攸澜少主都这么说了,那本宗主也没啥好说的,毕竟,此番魔族的出手,可是关乎整个人族大陆的存亡,即使不看我关门弟子的面子,我们明月宗也不能居于人后,那一切……”。
漂亮话,谁不会说?可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甘呢?
说到这里,旷世达也知道,后路已经被谷幽兰给堵死了,即使他心中万般不想,也容不得他纠结于此,最主要的,他之前为了那枚升灵丹,已经将自己,甚至是将整个明月宗都卖给了谷幽兰。
如果此时,他再计较太多,不仅会被世人诟病,一个搞不好,他这个一宗之主,也将会被天下人耻笑,遗臭万年。
“一切如何啊?”见旷世达将最重要的一句话,给舍去了,谷幽兰虽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但是碍于旷世达是个无往不利的小人,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交往,她也对旷世达的做派,知之甚详。
对于一个自私自利,一心只会钻营又言而无信的小人,做事之前,必须要将丑话说在前头,最好是能白纸黑字的落在实质上,否则,在接下来的行事之中,肯定会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毁了一盘完美的大棋。
“攸澜少主,这还用说嘛?”见谷幽兰紧追不舍,咄咄逼问,旷世达心中那个气啊,但碍于之前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此刻也容不得他反悔,于是他耐着性子,赶紧补充道,“那一切还不都是谨遵攸澜少主安排!”
话落,旷世达略微置气般的,拱了拱手,那做派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就仿佛他这么做,是被谷幽兰逼迫的一般。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谷幽兰可不管旷世达心中怎么想,大手一挥,瞬间将这件事一锤敲定。
不想说,那就写吧!“碧荷,去取笔墨来!”话落,她立刻吩咐碧荷去将文房四宝取来。
碧荷抿嘴笑了笑,她就知道,她家公主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旷世达的,也肯定会有后招等着他,这不就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