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游听父皇说皇婶被葡萄汁伤了眼睛,现在好些了吗?”慕容岁游站起来,举起小手朝着云皎皎的眼睛凑了过来。
云皎皎十分自然的闭上眼睛。
她的手比想象中的还要凉一点,让她忍不住将它握在手心里。
“你看,你都找错了眼睛,说明我的眼睛已经完全好了!”
慕容岁游眼底的担忧立马化成开心,但是这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一会儿,她模仿大人的气息叹了一口气:“皇婶这么漂亮,皇叔为什么还不喜欢皇婶呢?”
云皎皎心中一跳。——这孩子看着就聪明,但不至于这么聪明吧!能将她和慕容堇珩的关系一眼看穿?
“为什么这么说?”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会像大人一样见缝插针。云皎皎已然心虚才会问出这句话,但是慕容岁游没有质疑她,而是歪着头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我母妃以前也喜欢吃葡萄,但是父皇从来不会让母妃自己剥葡萄,所以母妃一次都没有被葡萄汁伤过眼睛!皇叔定是不喜欢皇婶,不然他怎么会不帮皇婶剥葡萄?”
云皎皎听着这孩子气的分析,又好笑又无奈。——看慕容堇珩的性子,就算他真的喜欢她,也不会亲自帮自己剥葡萄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想到慕容玉珩作为一个皇帝,竟然也有这么深情的时候!
她立马问道:“你母妃是?”
“你想要见她吗?”
云皎皎嗅到了慕容岁游的敏感。但是对上她澄澈的眸子,她没有办法说谎。
云皎皎点了点头。
慕容岁游说话的声音有些忧伤:“父皇说,母妃生下我之后就离开了……”
她抹了抹眼角,扑到云皎皎的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皇婶,你说母妃还会回来吗?岁游好想她!”
宫妃是不能随便离开皇宫的,她们离开的唯一方式,就是死!
云皎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没有说话。——谎言总有被揭破的一天,她不想骗她!
好在云皎皎有规律的拍打下,她渐渐睡着了。
云皎皎将她抱到床上,挽起她的袖子,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心猛的一跳!——好乱的脉象!
慕容袅袅的棋技不怎么样,棋品却很差,为人又有点小聪明,及喜欢和慕容两兄弟下棋。
她赢了才肯赏饭给两人,输了要一直下到赢为止!
偏偏她每次摆的棋都极简单,为了让她又不显得那么明显,他们尝尝要绞尽脑汁——真是输比赢还难!
“明瑧刚被我委以重任,你就把他的弟弟打伤了,你这不是让他分心吗?”慕容玉珩拿起一颗白子,“不行,放这儿一定会被母后发现是我故意让着她!”
慕容堇珩盯着棋盘不说话。
慕容玉珩看了他一会儿,将手中的白子丢到慕容堇珩一盘黑子中,指着问道:“你会因为这是一盘黑子,而将棋盘里的白子当黑棋下吗?”
“皇兄想说什么?”慕容堇珩淡定的将黑子里面的那枚白子挑出来握在手指间,眼睛依旧盯着棋盘。
“朕派去明府的人说,明琼最近喜欢吃一种糕点,隔了一天没吃。下人以为他不喜欢吃了,就将糕点送去给了王妃!这小子一听,生气了,这才会拿弹弓暗算王妃!”为了不让慕容堇珩多想,慕容玉珩半起身,隔着棋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朕小的时候不是经常因为抢吃的和你打架吗?结果每次被母后教训!”
说到这儿,慕容玉珩还多有不愤,但是脸上却一片笑意。他知道,南宫袅袅从他小的时候就对弟弟偏心的原因是弟弟身体弱,为了治病吃了不少的苦!
“既然是喜欢的糕点,为什么不多备点?孩子无定性,不过是一天不吃,下人就断定主子不喜欢吃了?就算真的是主子不喜欢吃了,为什么给王妃送去了,还偏偏让他听到了?”
“也许是巧合!”
慕容堇珩将手中的白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上:“棋子有黑白,在外观,直观可见。人有心,在内在,善恶难分!皇兄的比喻不太准确。”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慕容玉珩知道自己没办法劝动这头犟驴弟弟,索性顺坡下,反正受伤的又不是他妻子,受惩罚的也不是他弟弟。“你想如何?”
“明琼暗算长姐,不尊长幼之礼,罚他抄写《礼仪》,明希告假数日,不用上朝,负责监督!”
慕容玉珩又好气又好笑。他这哪里是在惩罚明琼,分明是让明希背了锅,在惩罚他!
不过明希告假也好。最近他和丞相闹得太僵,避避嫌也好!
事情敲定,慕容堇珩便叫广寒去明府传话。
慕容玉珩再次来到荷香院的时候,慕容堇珩依旧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只见慕容岁游两手提着一个略重的小包袱一脚深一脚浅的挪了出来。
慕容玉珩连忙跑上前接过她的包袱,佯装生气的质问慕容堇珩:“你的王妃真是厉害,敢让朕的宝贝女儿当苦力!”
慕容堇珩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慕容岁游紧张的叫:“父皇小心点,这些都是女人的宝贝!”
“岁游,你这说的什么话?是皇婶教你的吗?”慕容堇珩立马变了脸色。
慕容岁游连忙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想的!”
慕容堇珩不信。
慕容岁游将东西拿过来,用小手解开带子,只见里面装着成年人手掌大小的两瓷罐。
“这是什么?”慕容玉珩凑了过去。
“好吧,告诉你们吧!”慕容岁游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