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耶律郯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皇,西北之战,不止有人私自养兵,还勾结黑岩,儿臣以为,必然牵涉朝中吏治,儿臣请旨,与陈王同理此案!”
他的话落,耶律昊立刻躬身道:“父皇,儿臣愿竭尽全力,追查此案,必然清除奸党,肃清吏治,还我苍辽朝堂一个清明!”
去岁六皇子耶律真mí_jiān楚若烟不成,获罪之后,他所掌管的吏部就交给五皇子耶律昊掌管。而耶律郯掌管刑部,此案既然牵扯到朝中官员,他承请与耶律昊同审,原在情理之中。
哪知皇帝还不曾应,耶律辰身后跪着的明彦恩却摇头道:“不妥!皇上,此案已成通天之局,当朝皇子皆有可疑,臣以为,各位殿下不宜牵涉其中!”
“明世子!”耶律郯皱眉,“怎么,你以为是我们设计陷害九弟?”
明彦恩微挑一挑唇,却并不回答,那神情模样,分明是说,本就如此!
耶律郯气往上冲,大声道:“虽非同母,可我们终究是兄弟,为何要算计九弟?”
自然是为了最上方的大位!
就因为不是同母,所以才会算计!
众人心中暗语。
皇帝微微一默,目光自远而近,向众皇子扫过,微微摇头,轻哼道:“你等不必再争,此案朕要亲审!”
亲审?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都是心头一震,跟着齐齐领命。
是啊,这一场阴谋,由盗匪截劫沉丹公主开始,牵涉到苍辽、沉丹、黑岩三国,到此刻,上京之围未解,黑岩却以亡国告终,本就是一场惊天之局,背后之人,纵不是皇室宗亲,怕也是朝中重臣。朝堂中各种势力庞杂,盘根错节,耶律郯、耶律昊莫说本就身有嫌疑,纵然不是,只怕也无法当真彻查。
只是,此节虽说众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耶律郯、耶律昊听在耳中,却颇不是滋味。
皇帝此举,是信不过他们啊!
只是皇帝话已出口,二人纵心中不满,也只得躬身领命。
皇帝目光扫过二人,又落在耶律辰身上,问道:“钰王,这西北一战,你可曾察觉哪里不妥?”
耶律辰躬身道:“回父皇,从黑岩出兵,与叛军前后夹击可见,朝中不但有人私自养兵,还与黑岩有所勾结!黑岩主帅虽已伏诛,可是儿臣已手擒叛军主帅,如今正随楚大将军大军押回!”
只是擒到叛军主帅?
众人微微扬眉,孝康王点头道:“如此说来,只能等到大军回师,再行审问!”
耶律辰微微俯首,又道:“还有,儿臣与楚大将军一同回师,途经怀洮府,却遇怀洮府守备张孝率兵偷袭大营,已被儿臣帐下小将擒获!”
怀洮府守备?
定远侯卞威错愕,皱眉道:“小小守备,哪来这天大的胆子?”
耶律辰道:“侯爷明鉴,张孝袭营,是去烧我大军粮草。同时,驿馆之中,又有人暗中下药,意欲令我等昏睡,两事相合,足可推断,他们是意图拖延我大军回师。”
“拖延大军回师?”功绩侯皱眉,摇头道,“西北一战,我朝廷大军已获全胜,纵然晚几日回师,又能如何?”
如何?
耶律辰挑一挑唇,还不曾说话,就听身后楚若麟道:“上京兵马围城,城中却只有禁军和巡城营的人马,大军不能回师,朝廷在重压之下,怕便会依叛军所请!”
叛军所请?
耶律亭悚然一惊,失声道:“你是说,他们此举,是要置元氏一族于死地?”
兵马围城,打的是钰王的旗号,口口声声,是要朝廷交出元氏一族,为先皇后报仇。
他的话出口,定国公也跟着了然,咬牙道:“当真是一条毒计!”
耶律辰点头,向耶律亭望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