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面面相觑,有三人退了开去,蒋夫人注意了一下,却是粗使丫鬟,相貌有些粗陋的。
而还跪在地上的,美貌者有之,最次的也都平头正脸的,相貌上看上去都算顺眼。
都是些妖妖俏俏的,难怪能爬上瀚元的床。
蒋夫人坐定,蒋晴才从外面走了进来。“娘,你怎么走的这样快。”边说还边急喘着。
蒋夫人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只示意她坐下。
没多会儿,大夫也到了,蒋夫人便让大夫一一给那些丫鬟诊脉。等一一都诊过脉后,蒋夫人便让那些丫鬟先退出去了。
“不知夫人要问的是?”大夫小心睇着蒋夫人的神色。让他进来之后,也只吩咐了他为那些女子诊脉,可为的是什么,却尚不清楚。
“可有人有身孕?”蒋夫人捏紧了拳头,手心了全是汗。
“这……”大夫迟疑的看了蒋夫人一眼。想到这院子,旋即了然。他是蒋家供奉的大夫,寻常总出入蒋家为蒋家的人诊脉,纵然蒋家的人没病,却也不时的会来诊一诊平安脉。
自然也就清楚这是蒋家大公子的院子,而蒋家大公子刚过世。他一个激灵,知晓有些事不是他该过问的。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蒋晴不耐烦的催促着。
“并无人有身孕。”大夫说着便微低了头,不去看蒋夫人的神色。
蒋晴猛然看向了蒋夫人,只见蒋夫人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
“娘,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唬我啊?”蒋晴着急的握住蒋夫人的手,直觉那手冰凉凉的,“是我不好,我就不该有这样的妄想。”
“不是你的妄想,是我的妄想。”蒋夫人苦笑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娘,你先什么都别了,先回屋歇息着吧!”蒋晴连忙喊人扶着蒋夫人出去。
看着屋里没人了,她才看向了大夫。“刘大夫,你也总来我们府里,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蒋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压迫感,刘大夫只觉得有什么重物压在他的身上,迫使的他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
“蒋夫人抱恙,老朽特来为夫人诊脉。”刘大夫急切的说着。
蒋晴这才薇薇一扯嘴角,“好了,那刘大夫便先回去吧!”
刘大夫急匆匆退出去了之后,蒋晴才出了屋子。那群丫鬟还站在庭院中,不得吩咐不敢离开。
蒋晴的目光一一扫过,蹙了蹙眉,嘀咕了一句“废物。”
蒋晴到了蒋夫人的屋里,蒋夫人已经躺下了,不过却一直没睡着,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蒋晴凑近了去听,蒋夫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晴儿,让人去把云萝接回来吧!交代人好好照顾她。”蒋夫人说的急切,目光直直的看着蒋晴。
“好,娘别着急,我这就去办。”蒋晴点头应着。心下却有几分慎得慌。
她想到云萝看着她的那种目光,阴森森的,像是有某种黑暗的东西要彻底的将她吞噬。
一直看着蒋夫人睡着了,蒋晴才走了出去。
玉忘苏在街上晃荡着,过完了年,街上的店铺陆陆续续的开门,显得热闹了起来。
有马车在她身边停下,她猛然抬头,便见素雪掀着帘子看她。“远远的看着便觉得像是于姑娘。”
“素雪姑娘也回来了啊!想来秋公子也回来了。”
素雪用眼神示意了车厢里,玉忘苏便知道秋白玉也在车里。“姑娘上车吧!送姑娘一程。”
“不必了,我自己走着回去吧!”
“于姑娘怎么也磨磨蹭蹭的了?”车厢里传来秋白玉的声音。“莫非姑娘是不敢上我的车吗?”
“有何不敢?”玉忘苏也就上了车,素雪便吩咐了车夫赶车。
秋白玉姿态慵懒的靠在软枕上,拿着本书慢悠悠的翻看着。公子如玉,世间无双。
好一会儿,秋白玉才抬眸看着玉忘苏的。“我见于姑娘一脸愁容,莫非有何难解之事?”
“我确实有难解之事,可说了也无益处。”玉忘苏苦笑。
“姑娘不说,如何知无益?或许我能为姑娘解决了事情呢?”秋白玉微微笑着,端了素雪倒的茶慢悠悠喝着。
素雪也给玉忘苏斟了一盏,玉忘苏看着那特殊打造的茶几,上面有着个茶壶茶杯正好的凹槽,茶壶茶杯可以固定其间,纵马车有颠簸,也不容易晃动。
玉忘苏端了那盏茶,紫砂的茶杯,上面有着细细的磨砂,入手却温润。
“是啊!于姑娘不妨说一说,或许公子真能有法子呢?”素雪也说道。
“近两日县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不知两位可听说了?”
“是蒋楚两家的事吧?都说蒋家公子和楚家小姐的婚期临近,蒋公子却过世了。有说蒋公子可怜,楚小姐克夫的,也有说楚小姐可怜,无端成了望门寡的。”素雪说着。
“正是此事。蒋家的小小姐乃是知府大人的妾室,蒋家有知府大人撑腰,很是嚣张。蒋公子已死,并且死的也不光彩,却非要楚小姐进门,说会从族中过继个孩子到她的膝下。”
素雪却笑起来,“原来于姑娘是担心知府大人啊!若是如此,那大可不必担心了。”
“此话怎讲?”
“知府大人如今怕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工夫管蒋家的事。府城的事,姑娘是还没听说吧?知府大人卷进了贪墨案,如今朝廷正在彻查。
“一旦铁证如山,他便再无翻身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