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轻云淡,阳光明丽。
慕夕与白衣女子告别,临行前,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对方的称呼。
白衣女子只道叫做阿珂,慕夕便记下了。
离开野竹林后,慕夕辨认着回都城的方向,徒步赶路。
没有马驹,也没有过往的商客可以搭车,想来要走着回去,不知要废多少时日。
慕夕斟酌了一番,开始施展轻功,在荒原中飞驰。
她就这么飞累了便停下来喝点水吃些水果,休息休息,恢复了体力再继续。
来来回回,不出五日时间,便抵达了都城。
一心记挂着南宫长歌,进了都城就租了一辆马车直奔南宫府邸。
“姑娘去哪儿?”赶车的师傅打着马,回头与慕夕问话。
慕夕拭去额头的汗水,道,“南宫府。”
“哦?姑娘也是来参加南宫世子的喜宴嘛?”车夫乐道。这几日他拉了好些客人,都是去南宫府做客的。听说是南宫府的世子与将军府的四小姐下个月成婚,南宫府的老爷特意将远房亲戚都请来了都城。
慕夕一头雾水,喜宴?“什么喜宴?南宫府里有喜事么?”
车夫转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姑娘不知道?南宫世子与将军府的小姐下月成亲,还是皇上亲点的婚事儿呢,南宫府几乎将远在外地的亲戚都请了回来……”
下个月成亲?慕夕眉头皱起,问,“南宫世子要娶将军府的哪个小姐?”
“听说是四小姐!”车夫道,“这四小姐就是命好,虽然是个庶女。但得到皇上指婚,即使嫁过去做个侧室,也是何其的尊贵啊。”
慕夕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林惋惜?
林惋惜要嫁给南宫长歌了么?
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手心的汗还是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算着时日,她离开也有大半个月了,仅仅大半个月的时间。怎么林惋惜就要嫁给南宫长歌了呢?还是皇上御赐的婚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她的思绪调理清楚,便听见车夫喊道,“姑娘。到了。”
慕夕付了钱,从车上跳下来。犹豫着是该进去问问清楚,还是转身逃走?
心里泛起一股酸水,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曾经青木赫娶李盈盈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感觉。
时光漫漫,过往的画面一一在眼前闪过。慕夕只感觉。若是这一次不主动抓住些什么,那么一定会错过。
她抬步,走向南宫府的大门,伸手敲门。
开门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他穿着一套崭新的蓝色锦袍,彬彬有礼的询问,“姑娘找谁?”
“南宫长歌在么?”慕夕开门见山。
那少年眉宇划过一丝诧异。将慕夕由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礼貌回答。“世子前些时日出了远门,还未回来。”
“什么?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慕夕心里一凉。出了远门?会去哪里呢?不是说要与林惋惜成亲了么?这个时候不乖乖在府里待着准备婚事,还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那少年表示不大清楚,道,“世子没说去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见他似乎是真的一无所知,慕夕也不打算再询问下去,有些丧气的道了谢,便离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南宫长歌正带着墨轩与迎风,快马加鞭的赶往南江镇。
他们已经日夜不休的跑了四五日,眼看着南江镇的城门已近在眼前,墨轩与迎风终于幽幽的吐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可以好好洗个澡吃个饭睡个觉了。
而南宫长歌那张素来无波无澜的眼眸,也带了一股笑意。
“慕夕,我来了,你等我。”
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这么着急的赶过来,他是真的很担心慕夕的安危,一想到慕夕被青木赫召唤来召唤去,他就恨不得将青木赫揍一顿。
南江镇极其的荒芜,街道巷子都简陋不堪。路边的饭馆也只是用茅草竹竿简陋的搭建起来的。
南宫长歌带着墨轩,迎风选了一处馄炖铺子,每人吃了一大碗热汤馄炖,整顿整顿后,便开始商议如何去救人。
“世子,今晚属下先去打探地形,探清楚慕夕姑娘被青木赫藏在哪里再说。”墨轩算计着,眼看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月黑风高好办事,更何况,他更想早些办完这件事早些回都城,说真的,这南江镇破烂不堪,真不是人待得地方。
迎风表示愿意跟墨轩一同前往,好互相照应。
南宫长歌眉头轻锁,沉吟片刻道,“今夜我们一同潜入青木赫的府院。”
墨轩本意是想让世子先去休息一晚,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可是又想到世子此刻的心情怕是要他睡,也是睡不着的。于是也不再劝阻。
三人寻了一处客栈,稍作歇息,待后半夜行动。
月朗星稀,晚风拂面。
可是如此静谧的夜晚,慕夕却无心思欣赏这明亮的月色。她从南宫府里出来,一路往将军府走。
可是到了将军府,却被看门的家丁拦着,不准她进去。
她与那小家丁好一番理论,最后林惋惜不知为何走了出来,在她面前好一顿炫耀奚落,愣是让慕夕无法反驳。
是啊,当时是她自愿跟青木赫走的,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不仅让林楚楠丢了脸,还给南宫家抹了黑。她口口声声说要嫁给青木赫,现在又跑回来,再说什么解释的话语,自然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慕夕的脸色很平静。她就那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