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晨霭的名字记上族谱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不过让沈晨霭觉得十分郁闷的是,到最后他的名字居然是他自己用笔写到罗家的族谱上的。
要问原因其实也挺简单的,那就是整个罗家村里也没有几个识字的人,就连罗定也是做上买卖之后才开始学着看账本的。
六爷爷年轻的时候出外跑过商,算是识字比较多的人,但是他们对于沈晨霭名字当中那个极其文艺的霭字都不会写。
为了自己的名字不变成矮子的矮,万般无奈的沈晨霭只好自己拿起毛笔,在罗定的名字旁边写上了他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六爷爷一边在前面走路一边对罗定说道:“昨天,你前脚刚让人捎信说今天要回来,后脚你嫂子的娘家便来人了,他们说你把你嫂子的娘家大哥给打了。今天你嫂子带着孩子们回家,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家就会借着这个由头过来找事,到时候万一你忍不住在与他们动手了,那边可就有话说了,他们一定会说你欺负孤儿寡母,你嫂子和孩子在这里备受欺凌,那时候你嫂子再说要带着孩子改嫁,不但名声会好听的多,弄不好还能从你这里讹出一笔钱来。”
罗定听完除了冷笑一声之外,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看他那阴沉的脸色,想必牛家人要是真的要讹诈他,那结果恐怕就没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美妙了。
走在前面的六爷爷似乎没有听到罗定的冷笑,他头也不回的继续说道:“坐等着他们找上门来,这样真的是太被动到了,与其等着被他们泼脏水,还不如咱们这边先开口,二小子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去出面把该找的人都找过来,咱们大伙聚在一起,把该说的话,该办事一次性的都解决了,省的以后再出什么啰乱。”
罗定闻言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一个月里我都有时间,要怎么做全凭您老安排,我在家里等着消息便是。您将人都聚拢好了,就托人传话给我一个时间,我绝对随叫随到。”
六爷爷闻言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回到他家之后,老爷子极力挽留他们两人留下来吃顿饭,住上一晚再走,罗定以明天还要早起做生意为理由,将老爷子给婉拒了,六爷爷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是还是笑着将他们给送出门了。
出村正好赶上车把式赶着车过来,二人坐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已经见黑了,早就已经把饭做好的陈婆子一直守着大门等着他们回家,现在看到他们平安归来了,陈婆子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自打从罗家村出来,罗定的心情便不是那么舒朗,从回家到吃晚饭,全程罗定都没有开口说几句话,等到晚上给沈晨霭擦过身子,进了被窝的罗定将沈晨霭抱在怀里,一边在他胸前磨蹭,一边对着沈晨霭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家的事情”
沈晨霭被他脸上的胡茬扎的直痒痒,一边躲一边回道:“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
罗定闻言抬起头,搂着沈晨霭一翻身,让沈晨霭整个人都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也没什么不想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一些事情,我怕你听了会觉得无聊。”
沈晨霭闻言用满是希翼的眼神望着他。
罗定见状呵呵直笑,将沈晨霭的头压在自己的肩头,一边感受着他身体的热度,一边将头凑在他的耳边缓缓的对着他说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说给你听,这些事情还要从我很小的时候说起.....”
罗定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块头,一落地上称便是八斤二两,斤头足足的。
这样的分量让罗定他娘生他的时候险些没了命,将养了几天之后,一家人便从大夫那里得到了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因为生罗定的时候难产,罗定她娘以后都不能在有孩子了。
这样的消息对于当时的罗家可谓是晴天霹雳,罗定的三个爹爹顿时就都傻眼了,心说花那么多钱娶回来的女人,刚生了两个就不能再生了,这不是赔大发了吗?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的罗家老爹们,打那天起怎么看那个二小子怎么不顺眼。
自此以后,罗定他娘在罗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本来三个男人指着她为罗家开枝散叶,对她的态度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她现在不能生了,于罗家来说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没用的东西还能指望谁给她好脸色看那。
被丈夫冷落的罗家媳妇不敢冲着自己家的男人发火,于是她将自己的不幸都发/泄在了罗定的身上。她认为要不是有了罗定,自己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如果她还能生育,那她现在就还会是罗家说一不二的当家媳妇,而不会是像此时这样,连说句话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满心怨气的罗妈妈开始拒绝给罗定喂奶,丈夫们在家的时候她还能装出些样子来,一旦男人们离家干活去了,心中有怨的她根本不会照顾小罗定,由着他是饿是渴自生自灭。
每每罗定被饿的哇哇大哭的时候,都是罗妈妈最解气的时候,最后还是住在隔壁的六奶奶实在是看不过去,把已经饿的奄奄一息的罗定抱到自己家里,让才生了小羊的母羊帮着喂上几口奶,这才让罗定留下一条命来。
罗妈妈对罗定是从来不管的,罗家的三个男人也是在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给罗定一口饭吃,就在这种从来都没有吃饱的情形下,一直都被散养的罗定渐渐的长起来了。
罗定从很小就知道,这个家里是没有他位置的,因为家里吃饭的时候,没有人会给他摆上碗筷,能做新衣服的永远都只有哥哥,他再晚回家也没有人会出来找,生不生病从来都没有人在乎。父母们对着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