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区长,还请您别见怪,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这位蔡局长可是个危险人物,为了维护这里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如此,你看,这是他刚才行凶的武器。”聂海淡淡的说着,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要不是我们阻止得快,子弹就射出来了。当然,要是那种情况真的发生,那么现在他也已经成马蜂窝了。”
说话的时候聂海云淡风轻,看都没有看倒霉的蔡明志一眼。就连阙区长脸上显现出来的怒容,他也假装没有看到,就好像他说的就不是什么事,而是一个小笑话似得。
听了聂海的话,蔡明志,木风和阙伟良三人的眼睛瞪得老大。这话的言外意思很清楚,如果这位陈文有意外,一定得有人拿命来抵,而且还是很惨烈的死法。
这样的表态三人不得不心惊。过去,军民冲突也不是没有过,军人砸娱乐场所的故事前不久才发生了一起,但是,那些军人都还没到敢开枪的程度。至于军人打死警察,那更是极难出现,因为后果很严重,就算军队内部再怎么护短,该有的交代还是要有的,要不然还不全乱套?
但是这位军官说却说那个被拷着的人有事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蔡明志处决,这得多大的决心和面子啊?不,不是面子,是权利,这得多大的权利啊?蔡明志可是一个公安局长。
阙伟良的目光落在不卑不亢的聂海脸上,从聂海的从容上看,阙伟良相信人家不是说话恐吓他,而是关键时刻一定会那么干,毫不手软。
现在蔡明志老实了,真的是一动不敢动了。阙区长来了也不顶事,不但没能帮到他,还害他多挨了几下。人家能够当着阙区长的面依然下手,一点面子都不给,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不是说大话,而是实打实。
现在蔡明志也不再去想那些什么报仇和官位前途的好事了,在面对生死的时刻,还是小命要紧,可千万别惹得这些大爷赏自己一颗枪子儿,那就窝囊透顶了。
三位官员中,就木风心境稍微平和一些。对于这些军人无底线的强势,木风还是蛮惊讶的。但是震惊过后,他很快就平静下来。这里面没他什么事,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不但不用担心,他刚才还是与陈康杰站在同一条线上,说起来还是同盟关系。几个这个叫陈文的青年能够吃的定现场,那对他木风来说,就是好事。
“蔡明志,你混蛋,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还是一个领导干部,你怎么能够如此作风粗暴?怎么能够如此不计后果?你的所作所为,让人民群众怎么看待我们?啊?你真是丢我们的脸,真不知道当初组织部门是怎么考察的?我看啊,你这公安局长也别干了,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心念电转之间,阙伟良迅速有了心计,近乎于咆哮着冲蔡明志吼道。
“阙区长,你这是不是显得太避重就轻了一点?”从阙伟良进来之后,陈康杰就没有说过话,但是现在听了阙伟良对蔡明志训斥,陈康杰说话了。
陈康杰的神态淡然,脸上还露出微微的笑意,这笑容像是得意,又像是嘲讽。
“这位同志,我们公安干警办了错事,我作为他的领导,批评一下有什么不对?怎么就变成避重就轻了呢?”阙伟良虽然知道陈康杰才是这个房间里面的核心人物,但是对于陈康杰一点面子不给就将他的面皮扒下来,他还是很不悦的。
“呵呵”,陈康杰活动一下紧靠在一起的双手,轻笑两声,“阙区长,一句简单的作风粗暴,怎么能不是避重就轻呢?看到这些人了吗?都是蔡局长指使进来对我们采取暴力手段的,嗯,这作风可够粗暴的,不但有警察,还有不是警察的人,啧啧啧,我怎么觉得这就是犯罪呢?是我文化浅薄,还是现在领导干部都不懂法律都是法盲?”
阙伟良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吹涨了的气球,整个表皮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更主要的是,自己还不能失去控制,否则的话,就会犹如一根针刺在身上,那样的话就爆了。
看着陈康杰那种年轻又娴静的脸,阙伟良恨不得冲上去踹两脚。只不过他也就是想想而已,绝对不敢那么做。
他之所以要避重就轻的给蔡明志下定论,并不是要真的为了蔡明志出头,这纯粹就是自保的举措。从情绪上说,现在蔡明志死不死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甚至于要是没有其他人,阙伟良都恨不得冲上去踹他几脚。只不过,区里面的人都知道蔡明志是他阙伟良的人,他这个公安局长的宝座也是自己让出了交通局长和城建局长两个职位给换来的。他要是就此反手打压,多少会让人有些不耻。而且,蔡明志知道他阙伟良不少秘密,尤其是他在当上公安局局长之后,不少隐秘的事情都是交代他去干的。阙伟良担心下手太狠,蔡明志会反过来拖累他。权衡一番之后,阙伟良才想这样找一个台阶,至于局长职务,蔡明志是别再想了,但是其他的责任,也不能揪住不放,否则悲观之下,难保蔡明志不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来。
“阙区长,刚才在这里的警察还不止这么些,比这多多了,为了迎接你来,他们好些人都被押到其他房间去了。还有一点很搞笑,就我所知,政法委书记应该是公安局长的上级,可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却特别多,那些警察包括这位蔡局长,竟然都不听政法委书记的,这是为什么?”陈康杰才不管阙伟良那一张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脸,继续轻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