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全军加速,突进去!”四里并不算短,哪怕对于骑军来说,这么个距离其实也并不太适合用来打伏击,当初徐庶圈定此伏击地点时,吕旷虽不敢提出反对的意见,可心底里其实是没少犯嘀咕的,没旁的,四里的出击距离实在太长了些,但消是训练有素之军伍,纵使是处在半渡之际,也足以摆出一座防御阵型了的,在这等情形下,所谓的突袭其实与正面强攻敌阵也没啥区别了的,正因为此,在开战前,吕旷心中其实是不太看好
此番伏击之成果的,却不曾想己方出击部队都已冲过了大半距离了,素来以天下第一强军自居的曹军居然还在那儿乱着呢,这下子吕旷可就来了精神,只听其一声狂呼之下,拼命地打马向前,再向前。
“撤,快撤!”秦琪一直不曾放弃努力,试图抢在幽州骑军杀到前整顿好兵马,只可惜他忘了手下这支部队可不是他原先效力的曹军正规部队,而是从北海郡各县临时征召来的民壮以及守备营,哪怕穿着一身的曹军甲胄,可本质上还是一群散兵游勇,平日里倒也就罢了,多少还算是能依令行事,可眼下这等情形,要想指望这帮没见过血的农夫不动如山,无异于是缘木求鱼,根本没丝毫的可能,待得见吕旷所部已然冲近
,秦琪自知事已不可为,哪怕再不甘,也只能先图谋自保了。秦琪这个主将都已是回头逃了,其手下那些乱兵们又怎可能还傻站着不动,问题是尧河的水虽不深,可到底还是条河流,要想快速涉水而过,又岂是件容易之事,加之人挤人之下,滑到在河中者当真不知凡几,胡乱扑腾间,后续打算下水的乱兵们可就不免有些抓瞎了,想下不敢下,想掉头转向么,后面又被惊慌失措的己方袍泽给堵死了,最终的结果便是除了逃得快的秦琪所部亲卫队之外,过了河一万八
千余将士大多还在河边你推我搡地挤成一团。
“轰”没有丝毫的悬念,奔腾而来的五千幽州铁骑毫无阻碍地便撞进了乱作了一团的曹军之中,但听一声轰然巨响中,也不知有多少曹军将士被狂飙而来的铁骑生生撞飞,死亡圆舞曲就此开始了最疯狂的演奏,
在幽州铁骑的屠刀下,挤在一起的曹军乱兵们无疑便是群待宰之羔羊,脆弱有若风中残烛一般,根本没半点的抵抗之力。
“跟我来,杀过河去!”疯狂的屠戮无疑是件令人热血沸腾之事,然则吕旷却是不敢沉迷其中,这一杀到了河边,见得秦琪的帅旗正在向潍县方向急撤而去,吕旷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但听其一声大吼,便已是不管不顾地纵马跃进
了河中,踏水向对岸直冲了过去。
“使君大人,不好了,贼军追上来了!”这一率亲卫队冲过了河之后,秦琪根本不曾试图组织力量去救援注定要被幽州军屠戮的对岸之部队,领着残存的七千将士撒腿便往潍县狂逃不已,打的主意便是壁虎断尾,却不曾想他才刚率部逃出了不足
六里之距,后队处就传来了溃兵们惊恐不安的嚷嚷声。
“该死的狗贼,撤,快撤!”
秦琪本来还打算停下来整顿一下兵马的,却不曾想幽州军如此快便又追了上来,登时便慌了神,哪敢停下来迎战,咒骂了一声之后,也自顾不得那些掉队的士兵了,率三百亲卫骑兵便疯狂打马向东疾驰。
“蟊贼休走,留下头来!”饶是秦琪又使出了壁虎断尾的招数,试图以那七千溃兵为诱饵,来确保自己能逃出生天,可惜吕旷却是铁了心要取秦琪之性命的,率部一冲垮了曹军步军之后,根本不曾理睬那些四下逃散的乱兵们,只管
拼命打马死追着秦琪不放。
“狗贼,某跟你拼了!”中原向来缺马,纵使是曹军最精锐的虎豹骑所乘的战马都不及幽州铁骑,就更别说秦琪所部的那三百亲卫了,追逐战开始没多久,双方间的距离便已很快缩小到了不足两百步之距,按这等趋势下去,最多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便会被幽州铁骑赶上,眼瞅着形势不妙,秦琪不得不拼命了,但见其率部高速便是一个兜转,竟是悍然向吕旷发起了反冲锋。
“杀!”见得秦琪反身杀来,吕旷登时便乐了,纵使此际还能紧跟在他身边的骑兵其实也不过三百余骑而已,与秦琪的亲卫队人马基本相当,可那又如何呢,双方的战斗力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吕旷又岂会怕了秦
琪的垂死反扑,一声大吼之下,策马便冲上了前去,手起一枪,势若奔雷般地直取秦琪之胸膛。
“呀”秦琪本打算先出刀攻杀的,可这都还没等其将大刀抡起,冷不丁便见一点寒光直冲自己的胸膛而来,心不由地便是一慌,哪还顾得上想甚进手之招式,忙不迭地一横刀,奋力地向前一架,试图挡住吕旷之
刺击之势。
“呼噗嗤!”秦琪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可惜他这等反应早在吕旷的预料之中,就在秦琪横刀猛架之际,只见吕旷突然一个翻腕,原本笔直刺出的枪势陡然便是一个下沉,灵巧无比地便让过了秦琪的架击,从其刀柄的下方穿刺而过,刁钻无比地便攻向了秦琪的小腹,这一变化实在是太突兀了些,可怜秦琪不过只是寻常武将而已,面对着这等绝杀之枪,根本来不及再作出任何的反应,但听一声闷响过后,锋利的枪尖已
是毫不客气地捅进了其之腹部。
“啊”剧痛袭来之下,秦琪忍不住便惨嚎了起来,双手一松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