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王,前方五里处发现大批汉军当道列阵!”末时正牌,一路率部狂奔了近四十五里的利庭盾刚想着下令全军就地休整之际,却见一名游骑高速从东面疾驰而来,直抵中军处,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冲着利庭盾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气喘如牛
般地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哪来的汉军?有多少兵马?是何人领的军?”
一听报马这般说法,利庭盾不由地便倒吸了口凉气,双眼圆睁地便喝问了起来。
“回大王的话,看旗号,应是大汉前将军公孙明所部,皆骑乘,约两万兵力。”
听得利庭盾声线不对,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着便将所探明的消息道了出来。
“混蛋,来人,去,将厄里古利那厮传了来!”
听闻是公孙明亲自率军而来,利庭盾又如何不知自己必是上了厄里古利父子的当,气急之下,这就打算拿厄里古利来祭旗了。
“报,禀大王,厄里古利那狗贼先前借口行方便,已逃走不见了。”
利庭盾这么一声令下,自有身后紧跟着的数名亲卫轰然应诺而去,不多会,便有一骑匆匆而至,给利庭盾带来了条不甚美妙的消息。
“该死的狗贼,鲁阿契,本王定要扒了尔的狗皮!”
这一听厄里古利借尿遁而逃了去,利庭盾当即便被气得个眼冒金星不已,可除了怒骂之外,也自没得奈何。
“大王,敌情不明,我军远道而来,战恐不利,不若先撤回广武再做计较。”
见得利庭盾光顾着发泄怒火,边上策马而立的万夫长奎明屯可就不免有些急了,紧着便从旁进谏了一句道。
“是啊,大王,我军兵马已疲,强与敌战,胜算不大,还是先撤为上。”
“大王,末将以为奎明屯将军所言甚是,那公孙明素来用兵诡诈,此际突然兵进于此,必有埋伏,断不可恋战。”
“大王,贼军列阵在前,必有埋伏于后,此际断不可与战啊。”
南匈奴这些年来,虽已是隐约有了当年草原霸主的几分旧景象,可骨子里对汉军的强大却依旧有所畏惧,更别说来的是这几年名声鹊起的新一代战神公孙明,众将们未战心便难免有些怯了,先前碍于利庭
盾的权威,不敢胡乱进言,而今有了奎明屯的带头,诸将们自也就没了顾忌,七嘴八舌地便纷纷开了口,竟是无一敢战者。
“都给本王闭嘴!”
利庭盾心中其实也已起了退意,只是见得身旁诸将那等未战先怯之模样,心中的火气却是不免便大起了,忍不住便呵斥了一嗓子。
“呜,呜呜,呜呜”
在战场上,好面子可是会要人命的,这不,就在利庭盾犹豫不决之际,前军处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待得利庭盾循声望将过去,入眼便见东面烟尘滚滚大起中,幽州军已然大举杀来了。
“快,吹号,命令各部即可以中军为基准,向两翼拉开,列阵,快列阵!”
利庭盾万万没想到幽州军来得如此之快,心中不免暗自叫苦不已,没旁的,两军间距离已近,此际南匈奴军若是敢掉头逃窜,十有**会被幽州军赶得散了架,到了这般田地,不战也得战了的。
“全军止步,列阵!”南匈奴军都是骑兵,行动力自是不差,一番慌乱之后,总算是抢在幽州军抵达前勉强列好了个迎击阵型,一见及此,公孙明倒也不曾率部强闯,在离南匈奴军大阵还有四百步之距处便即一扬手,冷声断喝
了一嗓子,旋即便听号角声暴然而响间,两万幽州骑军也自很快便列好了迎战阵型,个中吕旷、黑耶明各率六千骑为左右两翼,公孙明自统八千骑为中军。
“来的可是公孙将军么?老夫汗庭右贤王利庭盾在此,还请将军出来一叙可好?”
利庭盾本就有怯战之心思,再一看对面的幽州军阵容严整,自是更不敢轻启战端,但见其眼珠子转了转之后,竟是单人独骑地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运足了中气,冲着幽州军大阵便朗声招呼了一嗓子。
“某便是公孙明。”
这一见利庭盾要玩先礼后兵的把戏,公孙明也自无所谓得很,左右一切都已尽在掌握之中,他自是不介意跟利庭盾扯淡上一番的。
“久闻公孙将军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更胜闻名,了不得,了不得啊。”
利庭盾打定了主意不想跟公孙明在此际开战,这会儿玩起吹捧的把戏自也就属必然之事了的。
“右贤王过誉了。”
好话,人人爱听,公孙明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有着前世宦海之经历,阿谀奉承对他来说,根本不起啥作用。
“将军与我汗庭素无旧怨,反倒有通商之谊,应算是睦邻罢?今,将军突然挥军犯我疆域,未免太过了些,老夫实不知将军此举所为何在,还请将军赐教则个。”
这一见公孙明对阿谀之言反应平淡,利庭盾也就没再继续恭维下去,转而摆出了副委屈不明状。“犯尔疆域?好大的个笑话!朔方、五原、代郡皆我大汉之地,尔等窃我城邦,掳我大汉子民,本已是死罪难逃,今又暗通高干狗贼,试图聚兵阻我幽州大军,罪无可恕,休要罗唣,要战便战,不战便降,
请回罢!”公孙明之所以肯浪费唇舌跟利庭盾扯淡上一通,并非是闲的发慌,不过只是打算借此机会将养一下马力罢了,而今,目的既已达成,公孙明也就没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