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将军,不好了,马超率众奇袭我大震关,刘鸣将军战死,关城已落敌手。”戌时三刻,天色已然黑透,杨秋与刘雄二人正自在雍城的城守府中设宴款待前来帮衬的诸多小部落酋长们,杯来盏往间,气氛自是融洽已极,却不曾想这等融洽并未持续多久,就见一名报马已是跌跌撞撞
地抢上了堂来,冲着并排端坐在主位上杨、刘二人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惶急不已地便嚎丧了一嗓子。
“什么?怎会如此?说,尔给老子说清楚了!”报马这等言语一出,杨秋倒也就罢了,左右他的根基就在关中,大震关丢没丢,于他而论,关系都不是太大,可对于刘雄来说,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噩耗了,一惊之下,哪还能稳坐得住,但见其霍然而起
之余,一个大步便蹿出了主席,一把拽住那名报马的胸襟,推搡连连地便咆哮了起来。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酉时前后”
这一见刘雄暴怒若此,前来禀事的报马当即便被吓坏了,哪敢有丝毫的迁延,赶忙颤巍巍地将所探知的消息娓娓道了出来。
“可恶,马超小儿欺人太甚,某誓杀此獠!”
得知自己的堂弟惨死在了马超的枪下,刘雄当即便被气得个眼冒金星,愤怒已极地一把便将那名可怜的报马推倒在地,仰头便癫狂般地嚎叫了一嗓子。
“将军,那马超果然神勇,然,兵马不过四千而已,我等即刻回军,趁其立足未稳,发动急攻,不难夺回关城!”
“将军,大震关一丢,我军后路便断了,一旦贼军大举来攻,军心必乱无疑,须得尽快夺回方好。”
“刘将军,我等是相信你才来的关中,若是不能尽快夺回大震关,那我等只好自寻出路了!”
刘雄的叫嚣之声未落,下头坐着的众人便已闹腾上了,刘雄的部将倒也就罢了,大多是在请战,而那些个率部前来助阵的众部落头人们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言语间的逼迫之意浑然不加丝毫的掩饰。
“文达,大震关实不容有失,还请助某一臂之力。”刘鸣所部被灭之后,刘雄手下就只剩一万八千不到的兵力,再算上前来助战的各部落联军一万五千余,拢共也就三万三千之数罢了,个中大半都是骑军,在城市攻防战上能力平平,攻城器具也自简陋得可
怜,在这一点上,自是远不及从曹军处得到了大批辎重的杨秋,为能确保尽快夺回大震关,刘雄不得不出头恳请杨秋出兵相助。
“刘老弟莫急,且听为兄一言,幽州贼用兵素来奇诡,此番诈取大震关恐非断我军后路那般简单,这是要诱使我军出城赴援,一旦我军大举赶赴大震关,必坠入贼军彀中,实不可为。”杨秋跟幽州军可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自是清楚幽州军仗着机动性强的特点,每每耍的都是断人后路而后再破敌于野之套路,这都已是连着吃过这等战术的好几次亏了,他又如何肯再重蹈覆辙,再说了,大震关乃是刘家军的后路,并非他杨秋的必夺之地,与其费心帮着刘家军去夺回关城,倒不如设法说服刘家军以及诸羌部落军留下来死守扶风郡,真到了万不得已之际,还可让刘雄在此死战,他自己则可
趁机撤去大散关,最不济也能率部去汉中投了张鲁,尤不失富贵。
“文达何出此言,目下贼军主力尤在长安,据此足有两百二十余里之遥,实非一日可至者,贵我两军全力去夺回了关城,贼军怕是兀自难以反应得过来,文达兄,小弟拜请了。”刘雄心中其实已在后悔此番因贪图蝇头小利而来关中参战了的,心下里已是退意大起,打算在夺回了大震关之后,便即尽速撤回凉州,再不管杨秋的死与活,问题是他自知凭手下那些乌合之众难以夺回关
城,不得已,只能满脸恳切之色地冲着杨秋便请托了一句道。
“老弟不必如此,贵我两军乃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兵帮老弟便是帮杨某自己,该当之事,只是”
见得刘雄死活要去夺回关城,杨秋也自没得奈何,可转念一想,个中似乎有可借力处,这便假作沉吟状地道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文达兄有何要求只管提,但消刘某有的,定不叫文达兄失望了去便是了。”
刘雄此际只想着赶紧打通退路,也好逃回凉州老巢,至于许啥诺么,他却是根本不在意,反正他根本没打算兑现。“老弟言重了,杨某别无所求,真要说有,那也只有一条,这么说罢,某可派五千精锐步卒,配备投石机等诸般攻城利器,随老弟一道赶赴大震关,只是途中若遇贼袭,老弟万不可强战,即刻回军雍城,与
我军联兵一道,据城而守,但消能支撑上数月,贼军粮尽必退,到那时,贵我两军便可与丞相大军分进合击,管叫那公孙小儿来得去不得。”
杨秋心中虽是别有算计,但并未有丝毫的流露,反倒是作出了一副忧国忧民状地开解了刘雄一番。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尔等都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各归本部,即刻集结兵马,子时出城,赶赴大震关!”
见得杨秋不肯尽起主力而动,刘雄心中自不免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有着杨秋所部主力在此拖住幽州军主力也不失为好事一桩,也就没再多犹豫,紧着便将手下诸将全都赶下了堂去
“禀军师,雍城急信在此,请军师过目。”连夜行军的可不止是刘雄所部,徐庶同样也是率部彻夜赶路,一夜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