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一惊,这伙兵匪是打了败仗,逃难至此的。
刚要质问,就听见一声龙鸣般的响动,甚是清脆。接着一道寒光刺向长白面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长白手中擦脸的布帕一挥,赫然跑进屋中。那众兵士不由分说的便进了茅屋将长白围了起来,长白暗道不好,拿起宝剑便刺向其中一个身着披风甲胄的兵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战术理念早在长白心中根深蒂固。
要是一般冲锋陷阵的士兵早就死在愣头青的性格下,只有极少数功夫到家的成了将军。这群兵众配合默契,不难看出他们从军时间很长,都是战场上的老油条,没做到校尉也肯定是个百夫长了。
没有任何话语交涉,都知道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青锋划过,换来的同样是刀光剑影,谁都马虎不得。
正在李长白与兵众打在一起,纠缠不休时,半空中,不知从飘来的粉末如开花般在兵匪中飘散开来。
那兵长大喊不好,可惜,还未来得及逃脱,个个倒在地上。而这时,陆栖桐自屋内,慢条徐步走了出来。陆栖桐官至平南参将,潼关守将,武功肯定高人一等。虽说年纪轻轻,但连平南侯都要让其三分。一出手,这几个兵匪怕是凶多吉少了。
“老兄,你用了什么法子?”李长白一脸茫然的问道。
陆栖桐负手而立,打着哈欠,不时高傲的瞪了李长白一眼,尽显不屑。
“杀青散。”
“要不是你出手,我三下两下便能将其打的跪地求饶。”长白辩解道。
陆栖桐回头看了看李长白,把一双灵动的眼睛眯起一条缝,意思仿佛再说:“看不出啊,你还会武功?”
“喂,小爷好歹也是平南殿长大的。”
说罢,李长白在也不愿意跟这个搞背后偷袭的“小人”在一块,他转身叹了一口气,对壮汉一家甚是愧疚。转念一想,若不住在这,他家人应该也会被杀吧?眉头顿时舒展了很多。
城外,一孤山中。李长白与陆栖桐立起几座荒冢,撒下一壶清冽。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与此同时,北凉王宫内,万人仰望的王座上,一华服男子摆弄着手中的杯盏,九旒漆冕掩盖住他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时而半坐,时而半椅。
“陛下,邪灵五子之鬼王以在外等候。”
一身着红服的内侍轻声细语,怕惊扰到眼前的君主,他知道这人性情喜怒无常,精神分裂是出了名的。跟着他,沉浮俯仰是很平常的事。
“哦?陈西宁!”随即,景文澜一脸邪笑,低沉道:“带进来。”
“你就是伽蓝鬼王陈西宁?”
景文澜手倚着头,像看跳梁小丑般看着陈西宁。
“景文澜,听说你找我?”
“哦?你知道普天之下,敢叫寡人名号的,都死了。”
“景文澜,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陈西宁大笑道。比起景文澜,陈西宁的邪性有过而无不及。
景文澜眼睛都没睁开,道:“那这样吧,不如你与寡人比试一场。你赢了,那就杀掉寡人。你输了,就要听寡人的!寡人叫你上刀山你就得上刀山!寡人叫你下火海,便也得去得。”
“好啊,比什么?”
陈西宁嘴角上扬。看面相,景文澜不过一个文弱书生。看身子骨,也略微单薄。
景文澜一脸笑意,像小孩子般问道:“博弈,怎么样?”
还未等陈西宁回话,景文澜又眯起双眼,懒散的说:“灵奴,把寡人的棋盘呈上来”
陈西宁望着眼前君主,心想这坊间传言果然没错,景文澜心智有时还不如个三岁小孩。
“我不会下棋,比武吧。”
景文澜掀开额前冕旒,说:“搭武场……怕是你连给寡人效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声音冷淡,却霸气凌云。
夜舞笙歌的北凉王城下,高耸楼阁好不威严。不远处,一众歌姬浅吟高阁之上,清脆的歌声通彻西戎整个王城。
“看到了吗?那个就是国主,杀伐果断,阴狠决绝”
“这种人怎么当上的国主?”
“嘘,小声点,那可是个杀叔弑父的主。”
“没办法,谁让让咱们命不好呢?下辈子我一定要托生帝王家”
茶楼中,几个外地的镖师对楼阁上的一众戏子饮茶而论。
“哎,小哥。国主身边站着的是谁啊?”
长白召唤正在店中忙活的小二。“呦,客官您打哪来的?这您不知道?那可是邪灵涯五子之一的伽蓝鬼王。”
长白不禁心生好奇,陈西宁他当然知道是谁?但一个江湖败类怎么成为北凉朝臣的?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嘿嘿一笑,问道:“此人有什么特别吗?”
“有啊!外传这个陈西宁不是人,是魔。”
“魔?”长白震惊,怎么在北凉人眼中,江湖败类成了魔?
“嗯,据说见了他的人,都被地府的小鬼给锁了去。”
长白再也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传言着实太假,还鬼王?凤临城西街头那个老瞎子还说自己是天人下凡呢。
那店小二被李长白口中茶水喷了一身,一脸的不情愿,抱怨着说道:“您这位客官真不好伺候。都说了是传言,我哪知道是真是假?”
哎,小哥,对不住,对不住。”长白道着歉,伸手自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到店小二手中。
“小哥,我看你对这坊间传闻甚是了解。您可知道还有什么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