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重回到九重天,眼前却只有无数金光笼罩,我将将站在云层中眺望着远处的尽头,心口犹如重锤击溃一般痛着,耳畔处声声回荡昭华从前念过的诗词。
正在暖阁修养元神的昭华,突然口吐鲜血晕厥,冥帝司一慌,连忙冲过去将人从地面扶起渡修为,说:“天君这是这可是已然压制不住体内的十方圣水,莫不是回了天宫,找个什么宝物来相抵?”
昭华喘息着摇头,淡淡道:“前些日子耗费太多修为分身,还被仲灵破了真身,此番需得些时日,只是如今凡界对仲灵不利的太多,你即刻便赶去晚晴坞,好生护着!”
冥帝司闻言再回头看着一地的血迹,沉声道:“天君,切勿强撑!”
而就在此时,原本安安稳稳落在天禄阁外的仙障,不知为何竟离奇的破了,以至于再也没有耽搁的时间。
他不得不放下昭华,转身将这一地的赤金血抹去,再化作崔公公的模样,欲离开将暖阁暂且避上几日,却忍不住在门侧时转身,说:“天君保重!帝司这就赶回晚晴坞,待您复原之日,便是天晴之时。”
一场伤心梦,让我一早醒来便没了精气神,看向空空如也的屋内,没了冥帝司那爱唠叨的,皇帝老也不在,平日里两个人,总是前后脚来,这两日倒是步调也成了一样,栾溪的事承了人家的情,我倒也不好再端着,便从衣橱里挑拣了件清雅的衣裳,只一根带着裂痕的玉钗点缀,出了晚晴坞。
却未想不单单是我这晚晴坞里没有个人影,整座偏宫,竟然都是静悄悄的。我蹙眉双手撩起裙摆跑起来,终于是在朝殿侧面见到了个奉膳的宫女,只是碟中端着是并非膳食,乃是烧得滚烫的火炭炉子,是以凡界寒冬皇室取暖皆是如此,却不必捧上三两个围着畏寒。
宫女像是不敢言语,由着我问话半天支支吾吾,未能将这事说了个清楚,我性子一来便甩了衣袖,直挺挺奔向了朝堂却见百官散去,只见了零零散散几个背影,这不过是睡了一夜罢了,为何整座金陵皇城都已然大变。
原是数九寒天的节气中我愣是急出一身热汗,生怕那时日无多的皇帝老,一招入了九幽地府。
金陵皇城的规矩甚多,其中不乏一条,便是皇帝日行上朝,皆从天禄阁前,见百官受朝拜理政处国事,只是如今侍卫多了三倍却不见宫人,未免让人有觉更像是敌军来犯了,我在心中猜想着,便抬脚跟去了天禄阁准备一探究竟,却又担心会碰见他翻了旁人的绿头牌,毕竟知晓这回事,和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免嘟囔了两句,还是提起裙摆疾步赶到了天禄阁,见到了侯在殿外良久的崔公公,和正在换取火炭的宫女们。
皇帝身贵,却也不必贵宛若九重天焰冰地狱一般,热气逼人。
崔公公见我缓步走至眼前,虽说愣了半响却还是笑着附身行了礼,一挥手便命剩余手脚不麻利的宫人,端着方才换下来的冷炭快步离开。对于我这等突然来访的,他也并不陌生,毕竟之前同皇帝老的那些种种,这等近身侍候的宦官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正当我欲抬脚走进暖阁时,却被一声请求拦下了。
我十分诧异的转过身,除却上一次因事闯了天禄阁,惹恼了皇帝老被被禁足晚晴坞外,崔公公从未对我执行过什么旨意,今遭却开了头篇,乃是皇帝老亲自下的旨,后宫任何人不得入暖阁。
这倒是个十分新鲜的事情,若真如传闻所说皇帝老患隐疾,那传唤医官便可,无需大费周章下这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旨意,我一努嘴,便要越过崔公公,直接闯进天禄阁亲眼看一看皇帝老。
扑通一声,崔公公竟跪在了青石地上,声声恳求。
我一只手将将伏在天禄阁门上,进退不是却也不能拿年事已高的崔公公戏耍,不得已方想放下手时,却听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皇后不知从何时解了皇帝老下的命令,从东宫处赶来直奔天禄阁,自然也是为了皇帝几日不上早朝的原因,见我在此,便转了心思,一脸假笑上前,说:“本宫还想着近几日好去探望探望妹妹,谁知妹妹竟没往心里去,适才听说洛紫珊在牢中便已服毒自尽,可也有人说是被掉了包,是真是假,倒也真令人好奇,不知妹妹怎么看?”
诚然,这传闻是真的,皇后也必然晓得真假,却单单在我的面前试探着,妇人之毒,便莫过于此,未收起的手握在袖中,不得已垂眸行了晚半响的礼数。
崔公公已然慌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我沉声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仲灵已知什么叫做暗箭难防,纵使心有不甘,也不会做出违背朝纲天意的事情!至于那些毫无可信的传闻,即便是听见了,也会当做滑稽之谈,毕竟逝者为大的事情,娘娘应该也懂得,对么”
皇后闻言浅笑,自然听出了我话中的夹枪带棒,转瞬抬手命宫人又新添了些许的新炭盆来说:“本宫听闻皇上近些日子操劳的很,便命人将东宫里未用的炭盆端了来,也好助皇上的病情早已康复,崔公公,不知本宫此番可能探视?”
崔公公对视上皇后的眼眸,抵不住身子打颤,又一阵跌跪在了地上,颤抖的双手从怀中掏出了圣旨,这才挡了我同皇后两番的闯入,也让暗中的冥帝司,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那皇后转身离去的瞬间,不知少了些什么,竟令冥帝司惊诧的弄出了声响,紧接着一道戾光闪过,正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