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事重重
夜星阑脸上烫了烫:“离君莫,你玩够了没有?或许在你看来我很可笑,但对我来说你这种冷血无情的怪物更可怕,神院的人把你当做师尊,就算你不会顾及他们,但对我来说,他们也是重要的人,何况这里还有我的朋友!”
“朋友?”
“对,朋友,你应该也有朋友的吧,你一直养着的女鬼,还有被你逼死的琅瑶,我看得出来她们都很关心你,她们就是你的朋友!”
夜星阑刚说完就浑身一寒,离君莫蓦地瞪她一眼,血腥的眼光如地狱般慑人:“我没有朋友。”
“没人没有朋友。”
“怪物就没有朋友,”离君莫阴鸷的笑了:“不是你说的么,我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怪物所在的世界里,没有朋友。”
夜星阑愣了愣:“那怪物的世界里,到底有什么?”
“黑暗,冰冷,血腥和杀戮。”离君莫的声音不含一丝起伏,如一潭死水,却让夜星阑的心里陡然淌过一丝绝望。
“我不是人,自然不会和虚伪的人一样,顾及什么虚假的情意。这世上,最虚幻的事情,莫过于人的七情六欲。”
“……”离君莫的无稽之言,竟让夜星阑觉得无从辩驳:“怪物与人并无不同,只要你不做怪物……”
“怪物不做怪物,难道做人吗?”离君莫摸住夜星阑的脸,黑甲轻轻刮着她的发:“可你们人,从来只信奉神,不管是非对错……只要是怪物,在你们的眼中,就该死。”
听到这样的话,夜星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但她还是避开了他的手:“那是你认为的人,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如果你要让他们消失,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打不过你,自然是跟他们一起死,我死了,你就利用不到我了。”
“夜星阑,你最不该威胁的人,就是我。”离君莫阴声说完,一阵狂风骤起,让夜星阑觉得浑身犹如撕裂,待风停止,她看到所有人的脸上和颈上都多了一道血口。
血口泛着火光,一点点的扩大,似乎随时会吞没他们。
“离君莫!”夜星阑急的含泪:“不要,求你不要……”
“你哭的样子真难看,”离君莫“怜惜”地摸着夜星阑,用指腹接住她的泪,尝入嘴中,幽幽笑起来:“放心,只要你不想做的事,我都不会逼你。”
“你骗人!”夜星阑的泪一掉下来就止不住:“我不想琅瑶死你却逼死了她,我不想你那样对我,你也……现在还对神院的人,对我的朋友出手,我不想你留在神院,不想!”
“那你想什么……”离君莫再度拭去她的泪,极其轻柔的问她:“你想我死吗?”
夜星阑心里一沉,离君莫苍白的脸上满是温柔,让她再也不能将他与坟地那个冰冷尸体联系在一起,只不过她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许久,她还是顺从本心,摇了摇头。
“你不想我死,那就让他们死,他们死了,以后我就不会死了。”离君莫眸光轻烁,似乎很期待夜星阑的回答。
“不,你错了,你现在是他们的师尊,他们信任你,维护你,但他们死了之后,你就只是一个怪物,没有人会再信任你,维护你。”
“我不在乎。”
“你说人的七情六欲都是虚幻,是因为你从没有体会过七情六欲的美好。”
夜星阑盯着离君莫的血眸,那双她一直以来惧怕的眼,似乎也只是虚张声势的在笑,而内里,却不知藏着什么不堪一击的东西。
离君莫讥讽的笑了笑,他一挥手,所有人身上的血痕都没了,他黑色的长甲握住她的颈子:“你想救赵若光,我可以帮你。”
“你想要什么回报?”等价交换,夜星阑知道他的规矩。
“不要任何回报。”离君莫在她耳侧说:“但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人,不管是百里长阳还是赵若光,只要任何一个男人和你有所瓜葛,他们早晚都要死的。”
说完,离君莫就消失了,所有人忽然能动了,赵若光皱眉:“怎么回事,我刚刚怎么觉得……”
“快看!”萧歌第一个叫出声来,原本一片空白的画面又恢复了,事情并不如赵若光所说,林敖君并没有拿出毒药,可……林敖君的诬陷也不告而破。
因为,画面中,她和赵若光发生争执,就将赵若光推了出去,并且自己锁上了门!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赵若光和林敖君几乎是异口同声,一个比一个眼睛瞪得还打,所有弟子见此,都悻悻撤了剑。
在百里长阳的主持下,大家很快散去,林敖君还想说些什么,百里长阳却将她训斥一通,气的她转身跑了。
“赵若光,是我错怪了你。”百里长阳对赵若光说。
“哎哟,我可受不起大师兄的道歉。”赵若光酸酸回应:“反正人多就是理,大师兄可一点错都没有!”
萧歌拍他一下,忙道:“百里师兄,事情已经解决,大家相安无事就好,我们还有点事,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百里长阳脸色灰了灰,他看向站在一侧的夜星阑,她似乎魂不守舍,只专注的望向一侧。
……
“星阑,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啊,是不是我们太过分了,你生气了?”萧歌趁赵若光去买东西的空,连忙拉住夜星阑。
下山一路,无论赵若光和萧歌怎么逗她,她都一直一言不发。
夜星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