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罪儿,前几天给你教的棍法,今儿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成爷爷一把抱起罪儿,向坝头跑去,好像不是一个老人,而是特别健壮的年轻人。
坝头的建土冷眼盯着众人,始终不说话。
“莫建土,为啥占我们的土地?”丁娃是这次的主导者,看见久久不说话的建土,他心里也阵阵发毛,最后忍不住发问。
“哼,建学校,你也看到了,别跟个猪一样问没用的。”建土懒得看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没经过我们的同意你就把学校盖在莫庄?”丁娃又说。
“闭上你的臭嘴,你算哪门子葱,还需要你的同意吗?”建土说。
人群中有人说:“莫建土,你这个牲口,胳膊肘子往外拐,你还是人吗你?”
“对,莫建土,你对得起祖宗吗?”有人附和。
“盖学校,是为了周围这几个庄的娃,百利无一害,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没上学的娃娃们,你们没资格,一点资格都没。”建土说。
“还有其他庄?莫建土,凭什么?凭什么我们的地盖的学校还让陈庄宋庄的娃读?”
“自私。”工子在一旁念叨。
“错了,是我的地,不是你们的,我和你们兑过来了,有的也用钱买的,和你们没关系。”建土冷声说。
“那不成,我不和你兑了。”有人说。
“对,不兑了。”
“不兑了。”
“不是你们说不兑就不兑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工子也给你们一一说明了,你们也压了手印。”建土早知道这些人会阻拦,学着人家写了合同。
“你不给地,我们和你拼了。”
“对,拼了。”
建土看到人群后面不远处的老成头,心里大定。
“一群土鸡瓦狗。”建土嘴里骂着。
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外庄人小五子说话了,“听见你挺能打,今儿我来试试。”
“哼”建土冷哼一声,没去搭理。
老成头可搭理了,问候的却是一块土疙瘩,准确无误的丢在了小五子头上。
“啊!”吃疼的小五回头看去,老成头站在那儿笑嘻嘻的看着,旁边的罪儿也笑的前仰后合。
“你个老不死的。”小五骂了一句,拨开人群,就往上去冲。
“罪儿,好好看着。”老成头提起棍子向前踏了两步,此时小五也到了身前,老成头将手中的棍子横着扫出,小五措不及防,腰间生生吃了一棍,继而倒了下去。
“罪儿,当敌人出手时,早一步出棍,击打他的重心,使其失重。”
小五吃了亏,爬起来后打量着眼前的老头,心中也不敢大意,周围的几个外庄的人看见小五吃亏,也前来帮忙。
“罪儿,当敌人数量多的时候,不要近身,借助棍子的挥力、势力,左右、上下摆动,击打敌人的骨节处,让敌人丧失战斗力。”老成头说着,拿着棍子横在身前,开始动了,竖着劈出,一棍打在头上,向上挑,一棍打在下颌,来人向后翻去,向左向右快速击打,几个人毫无招架之力。
“大伙儿一起上,不能让莫建土把学校盖了,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丁娃在一旁招呼众人向建土几人冲了上去。
建土也明白这次是免不了一次恶斗了,卷起了袖子,迎接莫庄人的愚蠢。
老成头已经把那几个人全敲着躺下了,大呼一声:“莫要当肆。”然后冲进人堆,感觉回到了当年的战场,右挥一棍,左扫一棍,前刺后挑,来去自如,工子和宝金也冲了进去,足足十多分钟,最后也都倒下了,建土、工子、宝金满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全场只有老成头一人身上干干净净,拄着棍子在一旁立着,喘着粗气,终究是老了。
再看其他人,躺在地上翻滚着,呻吟着,有的头破了,有的鼻子流血了。
“就算血流漂杵,这所学校也得建,你们,阻挡不了,谁再犯浑,我这把老骨头放不过他。”然后狠狠的一棍打在脚下的丁娃这个主导者身上,这一下怕是得让丁娃躺很久了。
“王组长,请继续施工。”建土说,卡车司机和王坤的工程组都吓到了,他们从来没见过,甚至没听过这么迂腐的人,竟然为了利益,丧失道德,连学校都不得建,真是病入膏肓。
“啊?好。”王坤反应过来,然后挥手,铲车又动了。
即使是满地鲜血,也不会阻挡学校的建设,建土领着工子和宝金回去包扎了,老成头牵着罪儿也走了,留下施工队在施工,地上躺的人群狠狠地盯着建土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
自古变法者,无不流血牺牲。莫庄是小型的变法区域,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这样的场景吧!总有一个正义的人,领着愚蠢的人前进,路上的背叛、反驳,甚至是背后的刀子,都阻挡不了前进的正气与义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