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夏芷立即机灵道，“见过金嬷嬷。”
简心瑶明白了，这个眼睛长头顶，架势摆得比她这个主子还足的老嬷嬷，是她祖母的亲信。
少女原地站定，抿唇不语。
金嬷嬷眼角斜着她，倨傲道，“三小姐，老夫人请你前去福瑞堂陪她用膳。”
又是侍疾这招？
昨天丽姨娘无功而返，今天换一个嬷嬷过来，她就得乖乖送上门？
少女眉头轻蹙，明眸中透着几分不耐淡淡拂过去，依旧没开口。
金嬷嬷又道，“老夫人生病这些日子以来，还是二小姐在府中那会，有法子令老夫人开怀。”
她幽幽叹着气，瞄一眼神情不悦的少女，意有所指道，“二小姐日夜守在老夫人床榻跟前服侍，老夫人病情才渐见好转。可惜……唉。”
简心瑶似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不管她如何卖力引导，都丝毫不为所动。
指桑骂槐，说她容不下姐妹？
哼，她就容不下简挽秋那个杀人凶手，怎么啦？
“如今二小姐不在府里，老夫人连药都不愿意喝，更别说吃饭了。一个病人，不肯按时喝药，这病又怎么会有起色。”
金嬷嬷满脸担忧叹息一声。掠一眼无动于衷的少女，顿时含怒反问，“三小姐，你说是吧？”
“照金嬷嬷你这么说，府里那么多小辈，祖母那么多孙女，全部加起来都比不上二姐孝顺，是这意思吗？”
金嬷嬷脸色一僵，“哟，三小姐你误会了，奴婢可不敢说这话。”
全部孙女加起来都比不上二姐孝顺？这不是给二小姐拉仇恨吗？
她赶紧道，“不说别的，老夫人几天不见，就惦记三小姐你惦记得厉害。二小姐不在府里，有三小姐你在老夫人跟前尽孝，那也是一样的。”
少女冷笑一声，直接质问，“金嬷嬷，若我现在不去福瑞堂陪祖母用膳，在你口中是不是就成了不孝不悌之人？”
“这……这……”金嬷嬷低头，避开她凌厉目光，支支吾吾道，“二小姐现在没机会在老夫人跟前尽孝，三小姐和二小姐姐妹情深；你去福瑞堂陪老夫人用膳，就跟二小姐陪在老夫人跟前是一样的。”
“三小姐何必计较太多。无论如何，老夫人也是三小姐你祖母。”
呵，她出力，有功的还是简挽秋？
“是，我孝顺祖母是应该的。”少女心里冷嘲，神情很是茫然，“不过金嬷嬷的话我听不明白，我侍奉祖母，怎么就变成代二姐尽孝？”
少女若有所思自言自语起来，“祖母嫌府里人多嘈杂不好养病？还是太过思念二姐，只有见着二姐，有二姐在身边侍疾，她的心情才能舒畅起来？”
听她这意思，似乎有意想让二小姐回来侍疾尽孝？
金嬷嬷心头一喜，连忙道，“有三小姐在身边，老夫人自然也十分喜欢；不过三小姐你毕竟还年幼……”
“这么说，祖母也觉得府中嘈杂不合适养病了。”少女了解地点点头，一副为老夫人健康考虑的姿态，说道，“我听说二姐在清知庵为祖母祈福，那儿环境安静，倒是个养病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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