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六月一日,月城江水镇空中红云翻滚,狂风阵阵,直到明伦村的一座红砖平房中传来一阵“叮当叮当”的铃铛声,空中的红云瞬间消失,随之暴雨落下,江水镇内所有植物全部枯死,一句“血崩了”透过窗户传到外面所有人的耳中。
“又是个女儿。”
“什么狗屁女儿,哭得跟摇铃铛似得,一生下来她妈就死了,灾星还差不多。”
“干脆扔了吧,让她自生自灭。”
“再怎么说也是你女儿,扔了不太好吧。”
“女儿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的,浪费钱。”
“扔河里算了。”
“城里不是有个孤儿院吗?放那里算了。”
“啧,随便你们,反正这个女儿我不要,赶紧抱走。”
……
“咦?这是谁家的孩子?”
月城爱心孤儿院门口,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到被放在大门旁边的襁褓,顺手抱了起来。
“啧,刚下完雨就随便扔到路边,孩子的衣服都湿了,也不怕孩子有个好歹,真是没人性!”
女人抱孩子时摸到一手雨水,急匆匆地进了孤儿院,给孩子换了身衣裳,又喂了点奶水。
从始至终,这个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任何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表情,只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跟着女人转,小手里面抓着一粒比普通铃铛小比沙子大的铃铛,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看样子你很喜欢这个小铃铛啊,是你父母给你的吗?”女人慈爱地抱着孩子问道。
但是刚出生的婴儿并不会回答她。
“那以后就叫你小铃铛吧。”女人道。
……
2003年,小铃铛3岁,依然没有开口说话,整天面无表情地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就连上厕所也跟。
“唐老师,这小孩真黏你啊。”
“是啊,去哪都要跟着。可能是自己没有什么安全感吧。”
“哎,真是的,这些父母啊,不想要孩子就不要生啊,生了又不负责,结果苦得还不是孩子。”
“唉~是啊,还好当初我有事出门,不然这孩子在路边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女人抱着小铃铛亲了她一下。
“罗老师,我墨水用完了,去商店买新的,孩子们麻烦你一个人看一会了。”
“好勒,去吧去吧。”
女人牵着小铃铛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往文具店走去。
孤儿院盖得比较偏,去文具店要过四个红绿灯,中间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来回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但是三岁的小铃铛从来不喊累,不管去哪,都是自己走,从来不要抱。
三年前被她握在手心的铃铛一直没有褪色,始终银光闪闪,女人甚至有种这个铃铛长大了些的错觉。
小铃铛一直把那个铃铛带在脖子上,这是一个哑铃铛,没有声音。
红灯过去,变成绿灯,女人牵着小铃铛从斑马线上慢慢地穿过马路,一辆大卡车从右边呼啸而来,地上一片血色。
“唐老师!”三岁小女孩凄厉地哭喊一声。,
“叮当叮当……”
月城空中第二次红云翻滚,铃铛声刺激着见证了这场车祸的整条街的人们的耳膜,那辆卡车瞬间翻到路边,爆炸声起,车子变成一团废墟。
……
月城人民医院。
女人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一层白布从头害到脚。
“死者是爱心孤儿院的老师,自己也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但是除了人命你们还是要赔偿的。”
“呸!”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对着说话的年轻警察啐了一口,边哭边喊道:“我还没叫她赔偿我们,你居然要我们赔偿她。要不是她在马路中间站着我儿子怎么会翻车,又怎么可能会死!”
“这位大妈请您冷静点。我理解您失去儿子的痛苦,但是是您儿子闯红灯在先……”
“闯红灯怎么了?不就是闯个红灯吗,我儿子又不是故意去撞人的,凭什么要我们赔?她看到我儿子的车开过去不知道躲吗?我看她就是想死了。”
“这位大妈您讲点道理好吗?闯红灯已经违反了交通法规,情节严重是要坐牢的。更何况这位女士还带着个孩子,根本不可能寻死。”
“那她就是碰瓷!孤儿院出来的没一个好的,都是有娘生没娘养一群没家教的狗东西,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我儿子这是为民除害,你们这群警察收了他们多少钱要跟着他们这么坑钱啊!啊啊啊~我可怜的儿子啊~你们这些天杀的警察啊~一点良心都没有啊~”
年轻警察被老太太的说法气得脸色通红,见老太太坐在地上边捶地边哭喊的样子没再吭声。
小铃铛在一边安静地看着老太太旁边那具混合着鲜血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叮当叮当……”
刺耳的铃铛声再次响起,尸体突然炸了开来。
“啊~”老太太尖叫一声趴到了地上。
孤儿院的院长和罗老师还有几个中年人跟着几个警察正好走了过来。
“啊,是你,是你,是你这个灾星!”老太太颤抖着用右手食指指着才到年轻警察大腿处的小铃铛。
“当初我为什么要让你大伯把你送到孤儿院,我应该在你生出来的时候就掐死你。”
老太太站起来以常人无法达到的速度跑到铃铛身边,一膝盖跪下去双手掐住铃铛的脖子。
年轻警察和刚刚到来的几个警察迅速上前去扯。
“灾星,灾星,灾星,你这个灾星,都是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