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父亲和乔书言父亲是发小,关系很要好。那时候,苏余父亲开始做包工头,乔书言父亲还是某区域的片警,两人各自结婚以后,仍然决定住在一处,乔书言比苏余早出生两年,两人出入对方家里就和自家一样平常。如果乔书言小时候有记忆的话,说是看着苏余长大的也不为过。后来,苏余父亲接到的生意越做越大,成立了建筑公司,乔书言的父亲也因为工作突出各种升职,那时候,房地产产业开始兴起,两家决定换房子时,也还是住在一起。就在同一年,苏余父亲的公司出了问题,被人爆料偷工减料,偷税漏税……一系列非常坏的影响,公司面临倒闭,原先签订的条约全部纷纷毁约,紧接着各种要债的纷纷前往公司讨债,苏余父亲不堪打击,从公司楼顶跳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时候苏余才刚上初一,失去父亲的她在最悲伤的时候得不到应有的安慰,反而被同学和小区里的伙伴各种孤立。起初的乔书言在父母的各种嘱咐下,没有作出特别过分的举动,也只是保持中立——不会保护,也不会指责(其实不作为也是一种犯罪,)。虽然在乔书言小小的心里,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苏叔叔平日里对他好的没话说,起初他也无法接受苏叔叔做了违反犯罪的事情,甚至有些怀疑,可后来电视和报纸上都已经确认了的事实,他不需要为苏叔叔辩解,为认识他们而感到羞耻。
不满的情绪在心里悄悄蔓延。
那天放学后,远远的乔书言就看到苏余被一群小孩团团围住,向中心的她丢石头。小孩的世界里没有是非观,被大人教导不要和眼前小孩一起玩,说出的话有时候自己也可能不太明白,但却充满了浓浓的恶意。
慢慢走进,孩子们的谩骂声就愈加清晰。
“你爸爸是大骗子,你就是小骗子。”
“坏人!”
“大坏蛋!”
……
泪眼莹莹的苏余在人群里看到乔书言,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乔书言不想理会,也逃不掉了。
“乔书言!你要和骗子做朋友吗?”大火纷纷看向乔书言这边,乔书言不语,看着眼前一堆人,再看看人群中间个头小小的苏余,不知如何开口。
“乔书言,你要和骗子做朋友吗?”那人不依不饶,乔书言窘迫。“我才不和骗子做朋友。”语毕,周围迸发出一阵欢呼声,说完不敢在看苏余,向家里走去,心砰砰砰的乱跳,如何也平静不下来,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万一被苏余告诉他爸,他就死定了。
就这样一直惴惴不安的到第二天晚上放学回家,才听妈妈说苏余和她妈妈不见了,他爸爸今天找了一天也没找到,房子也托人卖出去了。乔书言松了一口气,他不必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可是那天夜里苏余那双泪眼莹莹的眼睛一直在在梦里困扰着他,半夜醒来被一股难以言状的巨大悲伤包围。悲伤来的太迟钝,他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渐渐意识到:“连爸爸都找不到的苏余,是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