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日副将的话起了些许作用,之后沈霍果然重拾了信念,不复那日一般的自怨自艾。
因着援军还没到来,这些日子沈霍只是何何续续派出几千人左右佯攻。若稍输了几分,便当即撤退;若赢了亦是一击得胜后便匆忙回城,决不恋战。
长此以往,同沈霍对战的管子奕自是窝火的很。原本想着依照他们的计划,无论如何也能将沈霍所带大军一网打尽。谁料沈霍坐拥足足五万大军,却是如此谨慎,叫管子奕着实是无从下手。
就在这般情景之下,时间一点点推移过去。大周同齐楚间的交战进入一个胶着之态,双方皆在等待着一个契机,打破现如今的僵局。
却说京城,皇宫之中。时间流逝飞快,转眼之间,距离那日沈霍出征已然是两日过后了。在这两日的时间中,何所依心心念念着沈霍,一直在积极准备着。
到现如今,终是准备了个差不离。而那十五万的精兵也已然准备妥当,皇上便决定,依着沈霍同何所依的计划,在沈霍出征两日后,便增派了十五万精兵低调前往增援。
因着何所依一介女流前去随军出征终是有些不大好,几人商议了一番,便决定让何所依女扮男装,且扮作军师随同大军一起出征,也不会引人注目。
临出征前,皇后前去了一次东宫。何所依本在匆匆收拾,瞧着皇后来了,忙放下手中行李迎了上去:“母后,今日您怎的有空前来了?”
“本宫得知所依今日便要远去齐楚边陲之地,怎的不会过来看看。”皇后看着何所依,颇为慈爱的笑了一下,“战场之上不比皇宫之中,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切记以自己安危为要。”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何所依听了之后,自然是感动的很,忙点头应了。皇后见着她这样,又笑了一下,道:“本宫只有太子这么一个皇儿,你又是太子正妃,且脾性行事都极对本宫胃口。是以本宫同你虽无血缘关系,却一向是把你当做亲生骨肉来看待的。”
何所依点了点头,继续安静听着皇后所言。皇后便又道:“本宫虽没有过亲临战场,却也明白战场残酷非凡。无论是太子还是所依,都要好生照料自己,不可一味冒进,反伤了自身。”
这话说的极为有理,言词之间皆是对何所依和沈霍的殷切关心。何所依听得感动的很,一一点头应了:“母后且放心吧。儿臣心里头有分寸的。届时一定带着太子殿下平安归来,万不会不叫您担心。”
何所依一向是有分寸之人,皇后瞧着她又如此认真应了,心中自然安定下来,露出来一个微笑:“有所依这句话,本宫也就放心了。这一路道途漫长,所依要万分小心。”
“是。”何所依眸间有些感动,应了一声:“母后且先放心吧,儿臣心里头都明白的。”
说罢,两人又略略寒暄了一番,瞧见事态紧急,皇后便也不欲多加耽搁何所依的时间,放她离去了。
这十五万大军须得掩人耳目,小心行事,故而皇上并没有举办什么隆重的送别宴,只又同何所依嘱咐了一番,这才叫这十五万大军低调出了京城,向着齐楚边陲的方向出征进发。
出征数日,从大周前往齐楚边境自是山高水远,一路上艰难险阻不必再提。何所依本就是女子,又是第一次出征,自然没什么经验,受了不少苦楚,这才到了大周边陲。
何所依的身份,亦是并没有瞒着一众兵士,是以众将士皆明白眼前的这人名为军师,实则正是大周尊贵无比的太子妃。一介女流随军出征,自会引起有些将士的不满,何所依也只一笑置之,不去理会。
然而这些日子下来,众将士由原本对何所依的不满,尽数化作了满腔敬佩。原因无他,这么些天过去了,何所依的努力都被他们看到眼底,心中不由得就感动的很。
只见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何所依皆是咬着牙坚持下来,甚至比起寻常男子还要坚韧几分。长此以往,士兵们看着何所依的眸光,渐渐由原本的不服气和鄙夷,转为全数的服气。
将士们的这些个变化,何所依自然都看到了眼底,却也不去多说。就在这般情景之下,一行人等终是抵达了边陲,见了沈霍,同那五万大军汇合。
“太子殿下。”沈霍此时正在帐中思索着作战计划,忽看得副将一脸喜色,匆匆前来,“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事情,这般欣喜?”副将一向稳重,此时却露出了这般欣喜之色,沈霍心里头自然有些好奇,站起身来看着他,笑着问道。
“皇上派来的十五万大军,今日抵达了边城,正刚入了城门口,准备修整。”副将难掩欣喜,面上一派激动之色。
听了这话,沈霍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面上的欣喜之色便藏不住了:“援军竟是来的这般快么。走,我们这便出城前去迎接。”
说罢,沈霍也不顾正在制定的作战计划,匆匆出了军帐去,连同副将等一众将士前去迎接那十五万大军。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要跑了起来,很快便离城门口不远了。然而马上就要抵达城门口的时候,沈霍的面色却忽的阴沉了下来,略顿住了脚步。
在沈霍身后的副将自是看不清楚沈霍的神情,只忽的看见他顿住了脚步,当即轻轻开口催促道:“太子殿下,怎的不走了。那十五万大军还在城门口等着呢。”
被副将这么一唤,沈霍终是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