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心思,颦儿索性豁了出去。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决定眼下已经没时间再去遮掩自己的身份,到了和何所依坦白的时候了。
思及此处,颦儿几乎是抱着如同壮士断腕一样的壮烈,叩响了凤仪宫的大门。何所依此时,正在凤仪宫之中,安静坐着。
这些日子所发生的种种,何所依自然都是一无所知。她只隐隐知晓,好像顾之衡同楚令深之间的议和也已经失败,眼下已经悻悻归国。
可何所依同顾之衡也没什么交情,因此,对于这样的事情,何所依虽算不得幸灾乐祸,却也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联想起此事的时候,何所依难免就会想到沈霍,心中便会有几分心伤。也因为如此,这些日子何所依是愈发懒得动弹,只一味窝在凤仪宫之中,闲散看几本书,聊以度日。
就在何所依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眼前的书本的时候,外头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这些日子,除却每日所必需的晨昏定省的时候,会有妃嫔来到凤仪宫中,其他时候,凤仪宫几乎能算得上是了无人烟。
这个时候正是下午时分,妃嫔绝对不可能来给她请安,楚令深和林轻远多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那又会是谁来呢
这样想着,何所依也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之心,索性不再纠结,只道“门外何人进来吧。”
这敲门的人,正是颦儿。颦儿怀着忐忑,而又孤注一掷的心情,敲响了何所依的门,却是久久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就在颦儿心灰意冷,想要离开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声音。颦儿不由得大喜过望,当即也顾不得去多想什么了,忙推开了宫门。
推开宫门之后,因着有求于人,颦儿并不去摆什么架子,只恭敬对着何所依行了一礼,道“王后娘娘。”
何所依显然没想到来者竟然是一个宫女,不由得抬头多看了颦儿几眼。这么一看,何所依神色就有些僵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何所依总觉得眼前这个宫女面容格外的熟悉,两人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偏偏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何所依正是心中烦乱之时,因此反复思索良久,也没能想出来眼前这宫女究竟在哪里见过,眸中不由得就有了几分困扰。
聪慧如颦儿,自然通过何所依面上轻微的神色变化,猜测到了何所依的意思。因此,颦儿忙低声对着何所依解释道“娘娘,奴婢同您是见过的。那日在凤仪宫中,您看着奴婢眼生,还曾问过奴婢的来历。”
经过颦儿这么一提醒,何所依苦苦思索一番,也隐隐想到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情。那日自己似乎是问过一个宫女的。
这样想着,何所依不由得恍然大悟,却又有了的迷茫“原来是你。你不是楚王殿下派来凤仪宫的吗,眼下来找本宫,莫非是有什么事情。”
“并非如此。”颦儿咬了咬牙,索性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很抱歉,奴婢那日期骗了您。奴婢并非是楚王殿下派来的。派奴婢前来凤仪宫的,另有其人。”
“而这个人,您想必也是极为熟悉的。”颦儿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一鸣惊人,“实不相瞒,奴婢正是太子殿下,亲自派来楚国的。”
任凭何所依怎么想,显然都不会预料到事情竟还会出现这样的转折。一时之间,何所依不由得呆住了,只觉着心乱如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功夫,何所依这才勉强冷静下来,找了自己的声音“你所言可是句句属实你口中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何人”
“还能是何人自然是您熟悉的那一位了。”颦儿此时心中可谓是紧张极了,手心都在冒冷汗,面上却强制镇定,做出一派淡定的神色。
而何所依听着颦儿所言,心中唯一的那一不确定性,也消散无形。她略有几分茫然的看向颦儿,问道“如果当真是太子殿下派你前来的,那定然不会想要让你暴露身份。你又为何会同本宫说这些。”
颦儿一惊。她看着何所依的面容,显然是有些疲惫苍白的样子。却没想到即使在病中,何所依的思维也是如此清晰,竟能想明白这些。
思及此处,颦儿在对何所依隐隐有了几分敬佩的时候,也不由得有了些欣喜。若是何所依如此聪慧的话,那此次同何所依言说此事,多半会事半功倍。
这样想着,成功营救沈霍也不再遥远无比,反倒成了唾手可及的事。颦儿心里头燃起了几丝希望,当即不再犹豫,猛地跪在了何所依面前。
“太子妃娘娘。事到如今,奴婢也就不再同您隐瞒,索性全盘托出吧。”怀抱着慢慢的希冀,颦儿恭敬对着何所依说道,“今日奴婢之所以会来寻您,着实是因为大周出了天大的事情。眼下太子殿下正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若是没有您的帮助,太子殿下只怕是无法度过这关了。还望您多多体谅奴婢一番,听奴婢说完这句话。”
颦儿说的极为诚恳。说到动情处的时候,还会落下泪来。不仅如此,颦儿还极为巧妙地没有再称呼何所依“王后娘娘”,反倒是称呼她为“太子妃娘娘”,期待着通过这样的称呼,能够唤起何所依心底的忆。
果不其然,听到“太子妃”这样既有些熟悉,又极为陌生的称呼,何所依脸上闪过几丝复杂之色,思绪一下子飘远了。
这称呼,自己有多久没听过了何所依默默想着。就连瑾瑜和子衿,固然同自己关系亲密 ,可因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