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杨本也非愚钝之人,自然轻而易举地看出来了顾之衡的疑虑,遂轻声解释道:“小的虽然精通易容之术,可若没有参照对象,随意易容的话,终究是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不可靠的很。是以小的要先易容成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模样,还要先细细端详一番,才能有十足把握。”
“因此。”说到此处,于江杨略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小的想要在宫中住些天,观察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神态细节,以便易容成他二人。”
顾之衡原先有些疑惑不解,听着于江杨如此解释一番,倒也恍然大悟了。他遂深深点了点头,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原来如此。那本王便明白了。本王这就去安排一番,定然能让你成功进入皇宫之中。”
得到了顾之衡的承诺之后,于江杨亦是露出来放心的神色,对着顾之衡略一点头:“既是如此,那便多麻烦殿下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于江杨也并不去同顾之衡多言,只是言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回去练习易容之术,旋即便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了。
待到于江杨离开之后,何暖凉和顾之衡自然一番商议。只见何暖凉看着顾之衡,有些忧心忡忡的问道:“殿下,这让于江杨进宫,虽然说的容易,可于江杨毕竟是个大活人,而非是什么物件。此时要说起来,又谈何容易?”
听着这话,顾之衡并不急着回答何暖凉,只是反问道:“那暖凉就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压在本王头上,让本王以及暖凉,永世不得翻身么?”
何暖凉闻言,自然是多有踟蹰,面上神色也格外犹豫。只是犹豫了不过一会的功夫,何暖凉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顾之衡道:“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包括太子妃压在妾身头上,妾身自然是不甘愿的。”
“这不就对了么?”顾之衡点了点头,面上流露出来赞同的神色,“本王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强压在本王头上。所以,即使是冒些风险,那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
被顾之衡这么说着,何暖凉亦是明白了顾之衡的意思,遂抛下自己心间顾虑,只是说道:“原来如此,妾身明白了。还请殿下放心,妾身一定会用尽全力的帮助殿下,好让殿下此时一定成功。”
“你能这样想,自然再好不过。届时易容之事,少不了暖凉从旁协助,让暖凉受苦了。”顾之衡面带笑容的抚了抚何暖凉的头顶,满是安抚,又问道:“那针对于眼下的境况,暖凉可有什么想法?”
被顾之衡这么一夸,再感受着顾之衡温热的手掌落在自己发顶,何暖凉自然是欣喜连连。她欣喜了一阵子,这才勉强压抑住了自己心头激动,只是轻言慢语道:“关于这计谋,妾身确实是有些想法的。”
这倒并非是何暖凉的虚言,而是她针对于眼前的境况,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一番主意。
眼下顾之衡已经封王,在西京也有王府。是以若是贸然没有理由的进宫居住,必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和警惕。但若是有了由头,那事情又不一样了。
而这由头,何暖凉也在心底有了主意。她先是把自己的想法同顾之衡言说了,继而再说:“这进宫的由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倒当真是唾手可得。”
顾之衡虽然明白了何暖凉言说要找个由头进宫的意思,可这后一句,他还当真是不大明白了。因此,顾之衡面上神色,便多有犹豫。
何暖凉也看出了顾之衡心底的犹豫,遂笑了笑,同顾之衡解释道:“母妃眼下不是还在宫中么?咱们便可传封书信与母妃,让母妃假装生病。届时再假借探望母妃的由头进宫暂住就是了,这样一来,旁人哪里会看出破绽,岂不是美哉妙哉?”
虽然说秦妃平日一个人在冷宫之中,冷冷清清的,顾之衡和何暖凉也从没有想着探望;可一有事情,两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秦妃。
顾之衡听着何暖凉所言,在心中细细想了想,倒也流露出来赞同的神色:“原来如此。暖凉这法子,当真是好极了。”
瞧见顾之衡赞同,何暖凉自然也欣喜的很。两人眼下想要将顾之衡和何所依除之后快的心情几乎已经压抑不住了,当即便派人去偷偷找了秦妃,同秦妃言说此事。
心头打定了主意,顾之衡当即亲笔书信一封,传到了宫中。经过探子的手,这书信很快就传到了冷宫之中的秦妃手上。
冷宫。宁辛夷前些日子已经藉由魏玉鸾脱困,是以这偌大的冷宫之中,仍旧是只剩下了秦妃一人。
冷宫的气氛,着实是让人害怕的很。周遭都是冷寂,只有眼前依稀有一点点温暖,也照旧是没多少人气。那些个宫女太监若是没有事情,一般不会主动前来冷宫之中。所以大多数时间,冷宫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秦妃一人。
起先秦妃独处的时候,还会盘算着些日子,想着自己终有一天能出去;后来渐渐的失却希望,便也不盘算日子了,只觉着时间每日流逝的几乎没什么变化,数日如一日,也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就在这个时候,秦妃收到了来自顾之衡的书信。书信是一个探子送过来的。这探子送过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书信递给秦妃,旋即言简意赅的说道:“娘娘,殿下让小的送来一封书信,还请您查收。”
秦妃起先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意识到竟然是顾之衡送来的书信之后,眼前登时亮了。
已经不知道多久的时间,顾之衡没来探望过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