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何所依是称病,让何暖凉和于江杨两人离开的,可两人在无奈离开之后,也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份气息,来自于对危险最本能的察觉。何所依和沈霍的行为,已经明显的有些不大对劲,让何暖凉和于江杨神经都有些绷紧。
其中更以何暖凉为甚。何暖凉之前没少对何所依等人行过什么手段,可都以失败告终。这一次,她是万万再输不起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刚刚回到了暂住的昭夏宫之后,何暖凉便迫不及待的去寻顾之衡,与他一同商议。
顾之衡此时正在昭夏宫中,看着何暖凉急匆匆的样子,面上不由得流露出来几分疑惑之色:“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今日不是说好,前去东宫之中,仔细观察吗?”
听着顾之衡的问话,何暖凉显而易见的流露出来沮丧的神色:“殿下,您所问的,正是妾身今日这么早回来的原因。那太子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妾身才在东宫待了一会儿的工夫,她便言说自己身子抱恙,要早些回去歇息。随后太子殿下也跟着走了。妾身没了办法,只好先行回来。”
听到这句话之后,顾之衡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面上神色颇为难看。他知道,沈霍和何所依两人不会贸然就做出如此举动。他们恐怕是已经察觉了端倪,这才刻意躲避。
思及此处,顾之衡面上的神色是愈发难看起来。虽然他自以为此次计划天衣无缝,绝对让人瞧不出端倪。可沈霍和何所依既然已经察觉到,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他们便必须加快行动,赶在他们彻底提防之前,将此事完成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顾之衡抬起头来,看向了何暖凉的方向:“眼下这情况,恐怕太子殿下两人,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咱们必须要加快,在他们彻底意识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把事情办的稳妥。”
顾之衡所言句句在理,何暖凉仔细听了,不由得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只是点了头之后,她又露出来有些犹豫的神色,看着顾之衡问道:“可这易容之术,须得仔细观察他们的面容之后,才能实施。若是不加以观察的话,只怕届时即使是易容成他们二人的样子,也极其容易叫人察觉破绽。偏偏眼下咱们已经没了继续观察他们的机会,这该如何是好。”
顾之衡自然是明白何暖凉心底的顾虑的。只是这一点,他在方才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究竟要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因此何暖凉询问的时候,顾之衡倒也并不着急,只是露出来气定神闲的神色,慢悠悠的说道:“暖凉不必太过忧愁。此事,本王心头早就已经有几分定夺。”
看着顾之衡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何暖凉总觉着自己心头的慌乱消散了不少,整个人不似方才的紧张,只是紧紧盯着顾之衡,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顾之衡看着何暖凉紧紧盯着自己的样子,心头自然是诸多满意,遂笑着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不让咱们亲眼去瞧,咱们却也有旁的法子,能够一探究竟。”
说完这句话之后,顾之衡索性也不再隐瞒,只是把自己心头的方法尽数同何暖凉言说:“这法子,说起来倒是也简单得很。他们眼下察觉了端倪,也只会是将目光放在你我二人身上。这个时候,他们定然是发现不了其他的小动作的。”
“因此。”顾之衡略微顿了一下,又接着笑着说道:“咱们大可以明面上继续装作每日观察他们的样子,叫他们把重心都放到咱们身上。实际上,却可以派遣一个画师装作小太监的模样,混入宫中贴身观察,并且将那二人的神态举止,一一尽数画下。这,不就跟跟咱们亲眼所看到的,没什么区别了吗?”
何暖凉显然是没想到过这个计谋的。此时听到了顾之衡仔细分析一番,不由得就在心底好生琢磨起来。好好琢磨了一番之后,何暖凉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来了笑意盈盈的神色,钦佩说道:“殿下,这计谋当真是精妙的很,妾身自叹弗如。想必通过这计谋,定会让太子二人防不胜防,咱们的计划,也能顺利成功了。”
顾之衡被何暖凉这好一番真情实意的夸赞,夸的几乎有些飘飘欲仙,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来几分得色:“既然暖凉也认同本王的计划的话,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吧。”
何暖凉亦是明白此事经不得耽搁,遂点了点头,同意了顾之衡的计划。于是二人说干就干,当即找来一个画师,扮作小太监进入东宫。
这画师名唤褚画师,那是京城里头数一数二的画师,以画工精湛细腻著称。他所画的画,虽称不上是以假乱真,却也称得上栩栩如生。想必经由他的手笔,纵使顾之衡和何暖凉两人不能亲眼观察沈霍和何所依,也能细腻的将其中情态领悟于心。
不仅如此,褚画师虽是男子,身材却有些纤细娇小,混在一众太监之中,也不大会让人发觉端倪。试想若是褚画师是一个魁梧大汉的话,纵使他的绘画技艺,再怎么精湛。顾之衡也断然不敢把这差事交给他。
褚画师起先听着顾之衡唤来自己,竟是要做这件事情,登时便有些不大乐意,只觉着此事所要冒的风险,着实是太高。
可顾之衡又怎会看不出褚画师心底的这些不情愿?顾之衡先是以重金相诱,再以权利压制。褚画师一方面,对于眼前这真金白银心动不已,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