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所依这么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宁荣枝心中更是感动敬佩,对于眼前这位皇后娘娘的认识,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她看了何所依一会儿功夫,这才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问何所依道:“娘娘,既然咱们现在并不打算揭发淑妃娘娘的罪迹,那下一步又应当如何是好。”
“且容本宫想想。”何所依沉吟片刻,这才接着说道,“眼下肯定是不能主动揭发她的。不仅如此,咱们也不能露出任何异常,以免打草惊蛇,让她发觉得端倪。”
宁荣枝斟酌一番,发觉这恐怕也是眼前最好的主意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至此,计划就算是定了下来:何所依让宁荣枝先瞒着杜秦月,继续装作没有恢复记忆。
只有让一切都装作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的样子,才能不引起杜秦月的怀疑。若是让她发觉端倪,那先前的思虑和谋划便前功尽弃了。
何所依定定看着宁荣枝,叹息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无奈和怜惜的说道:“本宫知道,让人知道真相之后,还要在淑妃手底下委屈求全,是对不住你。可为了之后的计划能顺利实施,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宁荣枝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理解:“娘娘,你且放心吧。奴婢并非是是非不分之人,这件事情是顾全大局之下的无奈之举,奴婢明白的。”
看着宁荣枝如此一番通情达理的模样,何所依面上也露出来了些许笑模样:“你能够这样想,自然是再好不过。”
说完这句话之后,何所依又安慰宁荣枝道:“你放心,只要之后能够抓到淑妃确凿的把柄,让她无法反驳的话,你就可以不再在她手底下假意奉承,虚与委蛇。”
宁荣枝点了点头,示意这些道理,她自然明白。若说先前她还有些许不满,以及想到要投身在杜秦月身旁,虚与委蛇的不甘的话,现在她心境已然是比起先前来说平和不少,态度也大有转变,颇有一种为了正义而身先士卒的悲壮感。
看着宁荣枝这一服很是乖顺,无论什么都乖乖照做的模样,何所依自然是满意极了。她复又点了点头,忽又想到了什么,严肃了面容,问宁荣枝道:“本宫忽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您说?”宁荣枝看着何所依,恭敬又略带几分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恢复记忆这件事情,除了本宫之外,还有谁知道?”何所依神色格外严肃,“若是有其他人知道的话,本宫就要确保这件事情不会被泄露出去才是。不然咱们先前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搭了。”
宁荣枝自然也明白了何所依的意思,慌忙恭敬答道:“娘娘且放心吧。这件事情除了您,以及帮助奴婢恢复记忆的师父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只有医圣知道的话,那还好。”何所依听到了这个消息,倒是露出来有些放松的神色,笑了一下,说道,“医圣为人光明磊落,且他是你的师傅,一定不会加害与你。知道这个,本宫也就能放心了。不过回去之后,你还是要同你师傅知会一声,以免他毫不知情,在不经意间露了马脚。”
瞧见宁荣枝点了点头,何所依便又说道:“你眼下的身份,若是同本宫交往过密切,难保淑妃不会发觉什么。因此,这些日子若是没什么事情,你便暂且不要来此处,以免引得淑妃怀疑。”
宁荣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娘娘,奴婢知道了。今天若是没什么事情,奴婢便先回去准备一番。以后面对淑妃娘娘的时候,也……需要调整一番心态。”
何所依明白她的意思,露出来体谅的微笑。于是宁荣枝复又对着何所依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回去之后,宁荣枝将自己今日同何所依所说的东西,如数同许寻易说了。对此,许寻易也表达了理解,示意自己一定照做,绝对不会惹得宁荣枝为难。
之后,何所依的吩咐,宁荣枝都一一照做,杜秦月倒也没有怀疑。况且,对于杜秦月来说,眼下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都顾不上管宁荣枝,又怎么会发觉宁荣枝的异常?
前些日子,卫常在投靠了杜秦月和杜良欢。这对于杜秦月来说,虽算不得一个天大的助力,却也帮助了她不少。这些日子,杜秦月与卫常正在商议,要如何对付何所依。
宫中。杜秦月坐在贵妃椅上,神态是惯有的倨傲:“本宫已然是决心要对付皇后了,只是不知道卫常在有什么想法?”
听着杜秦月的话,卫常在起初略微愣了一下,旋即露出来谄媚的微笑:“嫔妾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都听娘娘的了。”
“况且,嫔妾看娘娘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态,不知比现如今的皇后,更适合做后宫之主多少倍。这件事情上,若是嫔妾能给娘娘帮忙,自然是天大的荣幸。”卫常在张嘴便是奉承的话语,一字一句说得真切极了。
她心里头清楚得很,凭借着她的地位和容貌,想要登上更高的位置,只怕很难。况且当今的陛下显然是更为宠爱皇后,对于其他的几个妃子都是爱答不理,若是要等着获得皇上的宠爱,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人依靠呢?皇后那边显然是无法投靠,那曾经是太子侧妃的淑妃娘娘,就变成了最好的人选。
之后,只要他依附着淑妃,安心的做她该做的事情,又何愁得不到荣华富贵。纵使没有皇上的宠爱,但那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