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之后,臣妾便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底,让瑾瑜每日跟着皇儿,看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要不然,看着皇儿学业一落千丈,臣妾还什么都做不了,臣妾心里头着实是难受的很。”何所依道。
她略微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瑾瑜跟了皇儿不过几日的功夫,就看到皇儿跟着夏嫔,一心玩乐,无心学业,足足到午后才肯回去。”
“而臣妾早就跟他说过不要多同夏嫔来往,皇儿却只当做充耳不闻。”何所依如今说起来这些,仍是觉得很是伤心,“不仅如此。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待到皇儿回来之后,臣妾问他,他却只说是先生考察诗文,这才回来晚了。”
一旁的沈霍听着何所依这么说,知道她这是在说夏嫔蛊惑,让二皇子不思进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露出来错愕的神色。
何所依却并没有注意到沈霍的神色,只是径自接着说着。她这些日子着实是憋的久了,若是再不说出来,只怕是要难受的很。
既然决定说出来,何所依索性就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个彻底:“皇儿才多大的年纪,竟已经学会同臣妾说谎了。他原先并不是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夏嫔,皇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这个时候,沈霍才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只见沈霍沉吟片刻,这才略有几分纠结的说道:“所以说,你们今日起的纷争,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起的”
“正是如此。”听到沈霍提及二皇子的名字,何所依眼底闪过些许黯然之色,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接着说道,“臣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法不对,明明臣妾是为了皇儿好,却越来越同他疏远了。”
听完何所依的叙述之后,沈霍只觉得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在这其中,沈霍又有些半信半疑——
凭借着夏嫔,真的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让二皇子荒废学业,还引起何所依和二皇子母子二人的矛盾么?
疑惑归疑惑,总体上,沈霍还是相信何所依的。是以,他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对着何所依道:“阿依,不如这样,咱们且先把皇儿叫来,朕好好的同他说说。”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所以何所依并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于是沈霍便叫来了二皇子,打算同他把话说清楚,也好彻底解开二皇子和何所依母子二人之间的矛盾。
没过多久的功夫,二皇子就来到了沈霍和何所依面前。此时他的面上仍旧带着些闷闷不乐之色,显然还是不大高兴的模样。
沈霍却不管这些,只是直截了当的说道:“皇儿,朕方才听说,你是因为夏嫔的事情,同你母后起了矛盾?”
一听到这个,二皇子就明白了,何所依定然是同沈霍说了什么,心中自然有些不虞。只是他又不敢违抗沈霍的命令,因此扭捏了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你母后终究是为了你好。”沈霍想了想,尽量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同二皇子说道,“你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是她的至亲之人,她是天底下最希望你好的人。”
“可能有的时候,她方法用的不太对,但想法终究是好的。所以,你答应朕,不要再同她闹脾气了,好不好?”沈霍看着二皇子,认真说道。
听着沈霍这么说,二皇子自然是闷闷不乐,却没有想要违抗的意思——他并不敢违抗沈霍的命令。对于这个父皇,二皇子还是颇为畏惧的。
因此,虽然二皇子心中有诸多不满,却也不敢向和何所依那样闹脾气一般,同沈霍胡闹。所以当沈霍让二皇子,不要同夏嫔交往过多的时候,二皇子自然听从,只是连连点头。
“儿臣知道了。日后定当不同夏嫔娘娘再生什么来往。”二皇子颇有几分郁郁寡欢,闷声说道,“还请父皇和母后放心,儿臣不会胡闹了。”
“你能够自己想明白就好。”听到这话之后,沈霍略略放下几分心来。他面上也显露出来几分笑模样,道,“皇儿,不管怎么说,父皇母后都是为了你好。你能够明白我们这份苦心,也不枉费朕同你说这么多了。”
二皇子听着这话,只是微微垂着头,不发一辞,显然还是在闷闷不乐。沈霍也明白这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想的明白的,因此也没有多说,只是主动同二皇子聊了些旁的。
看着沈霍主动聊起了其他事情,何所依心里头也明白,这是沈霍为了改善两人关系,在主动寻找话题。何所依心中感动的很,也不再言说那些个让人不开心的,只讲起来其他。
三人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只聊些有趣的事情,一时之间,倒也相谈甚欢,气氛看起来融洽的很。直到聊到暮色四合,沈霍瞧见时间不早了,这才主动离开。
只是离开了之后,沈霍想着今日何所依同她说的事情,仍旧是觉着半信半疑。依照沈霍觉着,凭借着夏嫔的能力,竟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他不太相信。
夏嫔的能力,沈霍还是清楚的很的。夏嫔或许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真的要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显然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然而何所依既然这么说了,沈霍也就不再多做她想,只把这一分疑惑藏在自己心头。
另一边,凤仪宫中。沈霍走了之后,二皇子和何所依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来了些许茫然无措。
方才,他们虽然算得上是相谈甚欢,相处的也很是愉快,可,那是因为,有沈霍在其中,充当调和剂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