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发现自己并不被人理解。
小蝉现在虽然是被面具男抱着,但是心里却是在想着别的什么?也许是另外一个人。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具男已经静静站着没有动也没有把小蝉放下来。等到小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西湖边,而且他们就站在一棵绿柳下。小蝉望了望面具男,后者没说什么?却是温柔着把小蝉放下来,小蝉娇柔地笑了笑,四处望了下,发现路过的人不多。
小蝉疑惑地望向面具男,微张小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也许她是想问面具男为什么会把她带来这里的,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心儿微动,似有所觉地转回身——
看见走过来的一脸阴沉的李勇。
小蝉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回头看着面具男,美目流光急闪,轻声道:“面具男,你好傻,你真的好傻啊——”
面具男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仿佛一根木头般,什么也不懂。他便真的不懂吗?不,他懂,所以他才会特意引李勇过来。至于小蝉说他傻,指的是不是这个就无从得知了。
至少李勇就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他的心情就像喝醉了酒般,想要发酒疯,结果却突然发现他喝的其实是酸到股子里去的醋。
李勇盯着娇媚可人的小蝉,死死地盯着,声音像沉默着快要爆发的火山:“女人,过来!”
小蝉本来是很温柔地看着面具男的,在听见李勇的话后突然像是变了个人般转过脸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李勇皱起眉,沉声道:“别胡闹了!”
小蝉冷笑道:“我胡闹?放心,以后你不会再见到我的,面具男,我们走。”说着便拉起面具男的手想要离开,可是李勇又岂会放任她离开?
快步上前,李勇怒喝道:“站住!”
小蝉依言站住,然后回过头,却是满脸的委屈:“你,竟然凶我。”
李勇怔住,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小蝉却又突然变了脸色怒道:“凶我便又如何,反正以后我们是不会再见面的了!”
李勇瞳孔一缩,冷声道:“只要你一天不死,你就还是我的女人!”
“不,你错了。”小蝉静静地看着李勇,就像在看一条狗:“从现在起,我是面具男的女人。”
慕容燕很安静,也很冷漠。
她只是漠然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目光流离失所,似乎少了些什么?因为谁。她一直想要去碰那个叶织的蝴蝶,但是她的手始终都放在距离它还有一寸的地方——
天真便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推开门冲了进来。
慕容燕望过去,看见天真惨白的脸上满是惊慌,不由微微皱了皱眉,道:“天真,发生什么事了?”
天真喘了几口气,很是辛苦地道:“燕,燕姐姐,你有没有碧青丹?”
慕容燕看着近乎在哀求的天真,没有多问什么?从梳妆台靠近墙边的地方取出一个陶制的小瓶,瓶口塞有红色的碎布。
慕容燕把瓶子递给天真,道:“这里面还有几颗,你拿去吧。”
天真欣喜地接过瓶子,看了看慕容燕,似乎看出了慕容燕的疑惑,犹豫着却是没有把小高说出来,因为突然之间,她有股想自己一个人霸占小高的冲动。
虽然她知道慕容燕在意的人不在这里,但是这种感觉让她无法克制自己,最终她还是低下头匆匆离开了,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的小女孩。
慕容燕漠然看着离开的天真,眼神微微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勇握着剑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毫无血色,就像是突然间被抽干了血般——
李勇现在的心就像被抽干了血,失去了活力,似乎随时便会停止跳动。
李勇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了。
的确,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被一个女人如此玩弄在手心而兴不起一丝杀意,注定便是要自我毁灭。更何况,李勇便连对面具男都没有起任何的杀意。
他想他已经完了。
所以李勇没再说什么?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朝面具男平平射去,随即转回身缓步离开。
而此时,夜色已经开始变浓,黄昏敛去了最后一丝光阴消散不见。
小蝉看着颓然离去的李勇,眼泪差点便夺眶而出,她死死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
一只手却突然间伸到了面前,悄无声息。
小蝉静静地看着那只手,看着躺在那手心上的银钗,泪水终于克制不住流了下来。她拿起银钗,却是没有看面具男,末了,她才低声道:“对不起。”
说完这三个字的时候小蝉已经迈开莲步朝离去的那道背影奔去,跑得很急,仿佛迟一步便会后悔一辈子。
也许对于面具男来说,他把李勇射过来的银钗递给小蝉便是足以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
但是面具男已经无所谓了,当他看着小蝉快要奔至李勇身后的时候便已经转身离开。
李勇转回身,小蝉用力一扑,整个人撞进李勇的怀里,大声哭喊起来:“大坏蛋!大木头!——”
李勇听着,心里似乎恢复了些许血色,伸出手,默然回抱着她。
小蝉却是突然推开李勇,仰起俏脸,委屈地嗔道:“你怎么老把银两放在怀里?害我撞到胸口了!”李勇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即伸出手在小蝉胸部摸来摸去,道:“是吗?我揉揉就不疼了。”
小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