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最伤心的人是谁。
他只知道那人绝不会是他。
进,不是,退,也不是。
小剑茫然了。
空有一身的绝技,空有巅峰的名望,他站在这里,迷茫得找不到出路。
就在这时,小木屋的门忽然轻轻拉开了。
小剑看见一个女人走了出來。
这个女人一脸漠然,在看见他的时候,动人的剪水清眸才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个女人轻盈地从门口走到小剑的身边,拉起了他的手。
女人拉着小剑转身就往回走。
沉重的脚步突然变得轻松起來,小剑默默地走着,任由她把自己牵着往木屋内走。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叫做慕容燕的女人很特别,就像现在,她仿佛早就知道他站在门外般,当她拉开木门的时候,沒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
慕容燕把门关好。
她沒有问小剑,她沒有问他,是否已经下手杀了该杀的人。
慕容燕似乎早已清楚地意识到,小剑失败了。
也因此,小剑才会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吧!所以,他也才会一进來,就无声无息地坐在桌椅上,保持沉默,后來,他转过视线,望向慕容语珠。
此时的慕容语珠正蜷缩着侧躺在床上,她娇好的身子,正背对着他。
床上沒有被子。虽然支起的木窗已经放下,但夜风还是能从竹木的缝隙间传进來。
兴许是有些冷的缘故,慕容语珠缩了缩身子。
小剑看着,目光露出痛苦和挣扎的神色。
小剑突然有股冲动,想猛然地站起來,冲出木屋,一股劲地冲到慕容府,一剑把何霄刺死在地上,然后疯狂地踩踏他的尸体,把心头的苦闷全部倾泻出來。
但是不行。
小高也会死,小高既然说得出那样的话,就必然能做得出那样的事。
小高是小剑不可或缺的朋友。
女人,朋友。
小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他知道此时必然非常难看。
任何人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脸色都会像吃东西被噎住一样。
不仅难看,还很吓人。
“冷么,小剑!”柔和的低语自身后响起,温暖的娇躯紧紧贴上小剑的背部,慕容燕伸出双手,紧紧地环抱住小剑,像是要把自己的温度分给他。
感受着身后的温暖,小剑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你断然无法想象一个冰山美人,会拥有那么温暖的身体,就像阳光,泼洒在他身上,便是连身上隐晦的阴暗,都要被炽热的光芒挤走。
可是小剑笑不出來。
小剑闭起眼,叹了口气。
过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到底有多久。
小剑忽然站起來,拉着慕容燕,往木床走去,小剑终于还是和慕容燕,还有慕容语珠同睡在一张床上了。
非常挤,小剑躺在中间,向左右两个方向伸出手臂,两个女人很自觉地把头压在上头,把俏脸往小剑怀里埋去。
慕容语珠的手交织着揪住小剑的衣服,慕容燕的手横过小剑的身体,落在慕容语珠的小蛮腰上,小剑抱着慕容姐妹,睁着眼,看着漆黑的木屋顶。
小剑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慕容姐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上空。
在之前,他还曾想着,是否可以同时占有身边的两个美人,现在,他只想着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们,被她们一个怀抱。
即便他知道这样的怀抱,并不是长久的,也不一定安全。
小剑能感觉到身上的衣襟似乎被什么弄湿了,悄无声息的,有种触碰到灵魂的冷意。
这是谁的泪水。
慕容燕的,慕容语珠的,还是两个都有。
亦或者,哭的人其实是被寄以希望的小剑自己。
小剑沒有流泪,他只是睁着眼,静静地睁着眼。
这将是无眠的夜。
不管是他,还是对她们。
也不管是对坐在杭州客栈内的小高,还是李勇。
小高拍开酒坛的封口,笑道:“來,喝酒!”
李勇同样举起酒坛,道:“喝酒!”
两人大饮一口,哈哈大笑。
小高笑了好一会,忽然就不笑了。
李勇也不笑了,他望着小高,问道:“小高,你是怎么认识小剑的!”
小高的双眼掠过一丝茫然,随即看着李勇,咧嘴一笑:“想知道!”
李勇自然想知道,他相信很多人也都想知道。
小高灌了一大口酒,重重地叹了口气。
良久,他才慢悠悠地举起一根手指,道:“我和小剑认识,是因为一个人!”
小高说,他们认识,是因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