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带着一点湿度的冷意。)
悲落醒来时,怀里的女人还在睡着。似乎感觉到了冷风,林姻微微颤动了下。
她忽然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偎依在悲落的身上,顿时心头一惊。所幸当她挣扎坐起后,看见自己衣着是齐整的。
小腿传来的疼痛,让她回想起昨晚被毒蛇咬到的情景。
一想起那情景,她的脸色蓦然间就红了。
悲落为她吮吸毒液所带来的酸麻异样感,仿佛又再重现,让她整个人都酥软无力。
林姻猛然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不能不立刻站起,否则她不确定自己的脸会不会红得像一只猴子的屁股。更何况,女人往往把贞节看得比命都还要重要。
男女授受不亲。
昨夜是因为疼痛和疲惫,才导致她无意识睡在了悲落怀里,如今她清醒了,又岂会继续这般呆着?
所以林姻站了起来。
可当她站起来后,又立刻后悔了。
她一站起来,脚就发软。她脚一发软,整个人便又倒了下去。
悲落见状,顺手把她接住,免得摔着。
这一接,就接出事了。
林姻的脸几近凑在了他的脸上,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嘴巴,也对着嘴巴。
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悲落本能地一把搂紧林姻,吻了下去。
林姻嘤咛一声,发出轻轻而颤抖的低鸣,她想推开他,手碰到了那坚实的胸膛后又瞬间没有了力气。
昏眩感,心悸感,男人的气息,女人的芳香,无不互相刺激着彼此。
林姻已感不安,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悲哀的,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挣扎,更为羞人的是,她似乎还有着隐约的期待。期待接下来的每一幕。
悲落却是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她。
悲落在微微喘息,林姻也在微微喘息。
嘴角仿佛还残留着彼此的一点粘液,林姻低垂下通红的俏脸,快速地用手擦去。
林姻的眼圈已有些泛红,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男人。
“对不起,失态了。”
悲落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些许颓然。
他确实有些颓然,这段时日武学的迷茫,师傅死去的悲哀,让他无法自拔。
悲落缓缓站了起来,走向绑缚在一棵树下的两匹马儿。
林姻握了握秀拳,挣扎着慢慢站起。
“没关系。”她低声道,“现在就出发?”
悲落牵着两匹马来到林姻跟前,望了望她微微踮起了脚,想了想,叹道:“现在就走,你和我共骑一匹吧,有没问题?”
林姻偏过俏脸,轻声道:“嗯。”
悲落也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把她拦腰抱起,放到了一匹马上,尔后他也紧跟着跃了上去。
“驾!”
沉喝一声,悲落双腿夹紧身下的马儿,驱马继续赶路,另一匹马则在他的牵引下跟随着奔跑。
林姻微倚靠在悲落的怀里,脸色红润,神情略有些迷离。
其实刚才悲落如果要继续下去,她又如何能够抵挡?
但悲落没有。
他不仅没有继续下去,还主动放开了她。
想到这里,林姻微微咬了咬下唇,双眸闪烁着一抹异芒。
扬州,又为广陵,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有远山,有长江,在春意浓浓之际,更有烟花纵放,撩人心醉。
古有“诗仙”李白送予故人之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说的,正是这美丽动人之地。
李莫的船,正停靠在港口边沿,放任船上的江湖人士离去。
小高他们自然是不会走的。
虽然李莫也有意让他们到扬州先行休息两个时辰,但小高等人都拒绝了,他们宁愿静静坐在船上等。见他们执意如此,“飞燕堂”堂主李莫便也不再坚持,只催促下人尽快购买好食粮、船用杂物和把相应商品弄下船去。
小高见李莫在忙着指挥安排下人,便走近拱手笑道:“既然李堂主还要忙,我先回船舱的小房间了。”
李莫的商船很大,船舱也很大,有好几间房。在船尾后方,还有杂物间和船板下方的存储室。
李莫笑道:“顶多再一个时辰,我们就会重新出发,走长江,赶往成都。”
小高道:“甚好!”
介子川见小高离去,便也拱手道:“我和她也先去休息下,劳烦李堂主了。”
李莫笑道:“应该的。”
等到介子川带着默然不语的若妍也走进船舱后,李莫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他就带着这微笑慢慢绕过船舱,往船尾走去,也没有再指挥船头的搬运工作。其实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搬运工作需要去指挥,他只是在演戏,好让小高和介子川他们回避。
李莫走到船尾,环顾了下四周,才从木楼爬下至存储室。
存储室内有一大片地方是没有阳光照射的,很是阴暗。
李莫便是朝着那片阴暗之地笑着开口:“是我。”
话音刚落,轻微的脚步声便从阴暗之处传了出来。随着脚步声的逐渐变大,一个人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这个人,赫然是唐亮!
唐亮竟没有死!
唐亮不仅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心口之处似乎也没有什么疼痛。
李莫笑道:“小高再聪明,也断然无法想到你没有死。”
唐亮笑了笑,道:“他确实想不到我们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