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对方的眼里,你可以看见自己——
是否这一切都会变得截然不同?
怀里的女人醒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
李勇发现的时候,她的剪水清眸已经在直直地望着他。那双眼很清澈,清澈得他甚至可以看见隐藏在里面的自己。可是突然间,那个自己就变得很模糊——
女人的美目就在这个时候迷离了起来。
她动动身子,往李勇怀里缩了缩,纤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胸膛,闭起了眼。似乎此时此刻,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很安稳很依恋。也许只是这瞬间的错觉,也许她心里想的并不是他,可是这又便如何?
李勇搂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她这时候需要的只是个怀抱。
女人突然开口了,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李勇听着这三个字,神情恍惚着像是遥远的天边传来的玲音,凑合着柔柔的风,便连带着刚毅棱角的脸庞也要温柔几分。
至于她为什么要道歉,这已经不再重要了吧。
时间分秒过去,约莫过了一柱香。
那个叫小蝉的女人微微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眼里流露着迷糊的神情。她用手揪了揪男人的衣服,看着他询问的眼睛,问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李勇摇了摇头道:“不是很久。”
小蝉缩了缩身子似乎十分依恋这个怀抱,道:“你这样,累不累?”李勇静静地看着她,静静看着,又摇了摇头道:“你睡一天一夜都可以。”小蝉听了羞红脸,捏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嗔道:“你当我是猪啊?!”
李勇笑了笑道:“那我便是养猪的人了。”
小蝉羞答答地道:“你现在是不是就在想那些羞人的事?”
李勇:“……”
苦笑地低头看着羞涩撩人的小蝉,弄不懂她说的话是什么逻辑。
小蝉把头挨在他的胸膛,没再说什么。
李勇的声音带和些许疑惑:“怎么了?”没有回答,小蝉只是静静挨着他,许久,才幽幽地开口,声音轻微得仿佛在急流里抓住了块漂过的浮木:“好好待我,好么。”
李勇没有出声。
小蝉等了一会还没有听见回答,似乎有点慌了,于是抬起了头——
她抬起头的时候李勇已经低下头含住了她的樱唇。
她就在这个时候像是被融化了的水,软绵绵地偎依着任由搂着她的男人摘取嘴唇的甜蜜。安逸的风拂弄着他们的衣服还有头发,祥和的气息陶醉着被树叶打散的光芒。
唇分,李勇缓缓抬起头眼睛却是没有看着小蝉,他只是静静看着前面,片刻后才开口道:“会的。”小蝉的双眼闪烁着动人的迷离,纤指撩过自己的嘴唇,轻声问道:“那,你还要找他么。”
李勇问道:“谁?”
“浪子小剑。”
没有因为吃饭被打扰而有些许不满的小剑,结了帐便悠哉悠哉地跨出了小店的门槛。
他才不会考虑还在里面吃饭的人是否有些会暗自跟上来,想要偷袭他。他也不需要在意,能让他在意的人不多,但绝不会是里面的那几个。
洛阳的街道也很繁华。虽然与杭州的多有不同,但是人流的拥挤是一致的。小剑漫步走着,走马观花。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四处溜达着——
其实他正在想着什么。
身上的银两”拿的,至于他和阁主说了些什么?阁主又是什么样一个人,自然也就只有他和阁主知道了。小剑往前走着,突然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时不时发出拍掌声和喝彩声。小剑便在走到那群人外围的时候停了下来。
小剑停下来后才知道原来是戏班子在表演杂技。
这些杂技早就看过了许多遍,小剑只是看了会便笑着准备离开——
突然有什么人撞到了他的身上。
小剑惊讶地托住来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瘦弱的小孩子。那小孩子似乎挺慌张,也许是因为撞到了小剑的缘故,他急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说着挣脱小剑的手,朝前方跑去。
小剑瞪着眼看着来去如风的小孩子,似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末了,他摸了摸鼻子,古怪地嘀咕着:“还有下次啊?”
李勇低下头,望着她,问道:“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要找他?”
小蝉幽怨地道:“因为你想把我交给他,因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李勇沉默。也许她说对了,也许他就是想把她交给小剑,至少李勇在昨天确是有过这想法。但是现在不同,他不是昨天的自己。小蝉看着他,耳边响着他的声音:“不,我现在不是这么想。”
女人听了,笑如春花般灿烂。
李勇却又接着道:“但我还是要找他。”
小蝉脸色变了变,低声问道:“你还要找他做什么?”
李勇淡然道:“和他说,我不能再帮他了。因为,我不会再当杀手。”
小蝉愕然,揪着他衣服的手颤动了下,但是张开的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因为她知道他会自己解释给她听。李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放下手里的剑,我才可以更好地照顾你。”
小蝉咬着下唇,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地流下,她颤声问道:“那,你要照顾我到什么时候?”
李勇的声音带着些许自嘲,而更多的却是怜惜以及温柔:“一辈子,够不够?”
不会很久,只是照顾你一辈子。
小蝉的手手死死揪着他的衣服,脸紧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