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时最得意的当然是萧丞相一家。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萧丞相还不敢确定,但随着人们传扬得越来越厉害,萧丞相不由得惊喜万分,尽管他的确想让女儿去争一争这昭靖王妃之位,但从没想到可以这样顺利,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这些日子总没见琉璃再出去,你这当娘的可要常问着她些,这孩子十年在外,吃了不少的苦,我一来公务繁忙,二来终究有所不便,还是不如你照应得周全。”萧丞相下朝回来对夫人窦氏说道。
“琉璃说该拜访的已然都拜访过了,她又惦记着昱儿的身体,每日里熬药煮粥亲自照顾她弟弟,比我这个当娘的都尽心。”窦夫人说到这里不由得感慨起来:“这孩子处处想的周全,哪里用得着我照应她?反倒是她照应我,我这心里又高兴又心酸,她离家十年我这个当娘的没能照顾她,想起她一个小女娃去那山里拜师学艺,吃苦受难,我这心就难受的很。”
“你也不必自责了,”萧丞相难得安慰夫人:“这孩子心气高,想让她和普通闺阁女儿相比是万万不能的,这也是她的造化,岂不闻一分胆量一分才?”
窦夫人没再说话,但她心里却比以往都要安稳有靠,萧琉璃虽然是个女儿,却比一般男子都要有见识有主张。
窦夫人这么多年活得都颇为惶恐,一来萧丞相并非良人二来萧昱生得极弱,恐难长成三来,萧琉璃常年不在家中,将久怎样也未可知,况且又是个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因此一想到自己后半生没有可指望的人,不免心有惴惴。
但这一切,自萧琉璃回来之后都逐渐改观。
在她的调理之下,萧昱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往年到了这个时候,不添病就已经是万幸了。如今萧昱不但没有加重,反倒比以前精神更健旺了一些,胃口也明显好了,一顿能吃得下一碗饭了。
更出乎窦夫人的意料之外,居然有传言说昭靖王府姻缘枝开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萧琉璃那天去王府拜访,传言虽然未必是真,但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音。以窦夫人多年的经验,传言往往有几分是真的。
因此萧丞相走后,窦氏又转到萧琉璃的院子里来,命丫鬟端着一盘萧琉璃最爱吃的芸豆糕跟在后面。
此时萧琉璃正在房中靠窗边的书桌上读书,穿着家常的衣裳,发髻也挽得松松的,只戴着一支碧玉钗。看上去毫不奢华,但雅致端庄,极符合大家闺秀的气质。
见窦夫人来了,急忙放下书本迎上来,她的丫鬟梅香刚巧从园子里折了梅花进来,见夫人来了,急忙见礼。
“冬日里天短,但这午后也应吃些点心,不然有伤胃气,容易落下毛病。”窦夫人说着叫丫鬟放下芸豆糕,又去斟了热茶。
“母亲来得巧了,我也正要一会儿去您那里说说话。”萧琉璃笑着扶母亲坐下说道:“谁想母亲竟然先到我这里来了。”
“你才回来不多久,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歇过来,这些日子又忙着照顾昱儿,劳心劳神的,如今时气不好,你自己要多保重。”窦夫人爱怜的看着女儿说道。
“母亲不要担心我,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么多年跟着师夫学习,在药理上也略懂些,一般的小毛病自己就能调理了。”萧琉璃笑着说道:“倒是母亲,这么多年我不在身边侍奉,你终日里思念我,又为昱儿劳神费心,不知要比我辛苦多少。”
“如今你回来了,我再不像以前那样忧心忡忡了,”窦氏心满意足的说:“你再找个好人家嫁了,我的心就放下一大半了。”
萧琉璃听了并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捻起一块芸豆糕来说道:“想来这一定是冯妈的手艺,我吃过那么多的芸豆糕,没有谁比她做得更好了。”
“琉璃啊,现在好多人都在传言,说昭靖王爷”窦氏忍不住向女儿提起了这件事。
“娘亲,传言如何做得准?”萧琉璃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母亲说道:“别人胡乱传的罢了,咱们若是当了真,岂不叫人笑话?”
窦氏见女儿如此说,心想也是,毕竟昭靖王爷并未亲口提出,自家若是当了真,终究是显得不矜持了。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窦氏真心实意的说道:“这事情便搁下别再提了。”
“娘,你也尝尝这芸豆糕,趁热吃几块,不要只想着我,也要顾着自己些,”萧琉璃说着拿起一块芸豆糕递给母亲,然后又意有所指的说道:“姻缘的事情,自有老天定夺,女儿不急,您也不要着急。”
相比于这传扬的沸沸扬扬的消息,苦力街上更是忙得热火朝天。
姜姜这里一面要那些樵夫们多多烧炭,一面又加紧催促铁匠门尽快把一千只铜火锅打造完毕。
苦力街的人们原本找活干最难,到如今,不少人都已身兼多职还忙不过来,或许人都有从众的心理,又或许是财帛动人心,那些懒汉如今也不只是像以前那样无所事事,从简单零碎的活计干起,慢慢的尝到了自食其力的好处。
姜姜这边忙得征己是否把自己送给悬壶公子的那件狐裘交给了他。
“你托我办的事我怎么能不尽心呢,早就已经转交给他了,你若是愿意,我可以约他来和你见上一面,反正你不是也要见他的吗?”宇文征己说道。
“既然如此,你便选好了日子请他出来,咱们还去叠翠湖上泛舟,顺便吃铜火锅怎么样?”姜姜开开心心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