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沈穆还得带人在凌天城中四处搜寻姜姜的下落,虽然知道这样的希望微乎其微,但毕竟比呆在府里什么都不做要好一些。
这边沈穆一个人沿着护城河走,入眼的都是打扮得姣花软玉一般的仕女,以及穿着光鲜的年轻公子。
但是这些张面孔却没有一张是沈穆想看到的,现在他脑海中定格的只有姜姜的样子。好多次在做梦的时候,沈穆都梦到自己找到了姜姜,高兴的回府去禀报,但醒来却依旧毫无线索。
其实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桑绝尘就跟他开玩笑说,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姜姜,以至于他都怀疑姜姜快要成他的梦中情人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执着于去寻找一个人。
当然这话他们只敢私下里说说,当着王爷的面是万万不敢提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人对于王爷来讲究竟是什么样的位置,占据怎样的分量?只知道王爷非常重视她。
加上两个人之前曾经见过王爷在那辆马车上醒来,并且衣衫不整。光这一点就够他们想像很久的了。
沈穆在这里百无聊赖的走着,不经意间眼光从远处的一辆青篷马车上划过,但瞬间他就像被雷击中一样,赶紧调转视线又看了回去。
没错,那张脸他不会看错的,即便是光线暗淡,他也能够认定,这就是王爷要他们找的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沈穆恨不得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把姜姜从车上带下来,但他刚走了几步,又立刻闪身躲到了护城河旁的一株粗大的柳树后面。
让他产生忌惮的不是别人,而是和姜姜坐在一起的那个人,刚才那个人脸转向车的里侧,再加上沈穆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姜姜脸上。
此时那个人转过脸来,他脸上戴着银质面具映着燃放的焰火,熟悉中透露出一丝诡谲。
沈穆知道这是玄乎公子,至于悬壶公子的真实身份,他当然也知晓。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在凌天城中四处寻找,从未触碰过悬壶公子的领地,因为自始至终王爷都不允许他们对如意太子有丝毫的进犯。
不管怎样,他毕竟是他秦国的储君。
王爷权势熏天,却也不能不考虑兄弟情谊和君臣之义。所以沈穆他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有去过云阳医馆。
但谁能想到王爷苦苦寻找的人,竟然和悬壶公子在一处,他们是偶然相遇,还是说早就相识?
沈穆略微想了一下,他之前调查姜姜在宇文府的时候,悬壶公子也曾经经常出入宇文府,那么两个人极有可能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沈穆不敢轻举妄动,他再次确认了姜姜的确就是昭靖王爷要找的人后,就潜伏在柳树后面,静静地等。
这里姜姜和悬壶公子饱览了烟花胜景之后,夜已经深了,姜姜又催促悬壶公子把自己送回去,毕竟今天出来已经有半天多的时间了,实在是很冒险。
“真的不再多玩一会儿了吗?”悬壶公子温柔的问姜姜。
“公子的好意我心里清楚,只是今天已经实在已经享受了太多意外之喜了,人应该知足不是吗?”姜姜笑着对悬壶公子说。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当然是尊重你的意愿,只怕在呆的时间长你心中又要忐忑。”悬壶公子一向从善如流。
于是放下车帘,吩咐驾车的小厮将马车赶回云阳医馆。
沈穆见马车启动,便悄悄地跟在后面。一路上,马车走的很平稳,丝毫不快,以沈穆的脚力可以轻松跟上,但他为了防止被人察觉,故而一直跟得比较远。
直到他亲眼看着马车停在云阳医馆的后门,姜姜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医馆,他才确定姜姜的确是藏身在云阳医馆中的。
这中间有什么利害关系,沈穆一时难以理清,但他知道自己今天有所收获,必须要把这收获尽快的禀报给王爷,至于该如何行事那自然是有王爷做主了。
这里姜姜跟悬壶公子道别后,从后门进了云阳医馆,因为夜已经深了,悬壶公子便驾车回去了。
坐在车里,悬壶公子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个笑容,跟在车后的人他早就已经发现了,知道就是皇兄身边的沈穆。
看来今天带姜姜出去是值得的,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做,尽管也许等到姜姜意识到真相的时候会厌弃他。
但这也是他等了多少年,才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个机会,实在是太诱人了,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这里沈穆赶紧回了昭靖王府,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但申屠稳却还没有入睡。
当然,即便他已经入睡了,因为这个消息的重要性沈穆也会连夜禀报给他的。
“启禀王爷,小人刚刚在街上巡查的时候见到了那个人。”沈穆走进远尘斋,向申屠稳禀报道。
“果真?”尽管申屠稳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表情还算平静,但他握着书卷的手指节分明,显然是用力了。这就说明他内心的波动,其实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平静。
“是的王爷,属下不会看错的,就是姜姜本人,他当时在护城河畔看焰火。属下几番确认,不会错的。”沈穆又重复了一遍。
“你可将她带回王府了?”申屠稳起身走近沈穆问道。
“属下并没有把它带回来,”沈穆垂首说道:“因为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悬壶公子。”
“居然和他在一处?”申屠稳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