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虽晚,却还有很多车马回城。
这两个人毕竟做的是不光彩的事,一路上遮遮掩掩的不敢和别人家的车马靠得太近。
谁知合当出事,经过一个岔路的时候,刚好有一队人马从城里出来,往另一条路上走。
一共三个人都是轻便打扮身背弓箭,骑的都是高头大马,为首的那个人的坐骑更是神骏非凡。
绮香阁这匹驾车的马是匹母马因通体雪白名唤雪狮子,这马有个怪毛病,凡是见了好看的公马,必定热情地凑上去,因此人们也管它叫“白倒贴”。
如今这马驾着车一眼看见了人家的那头坐骑便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赶车的龟奴拼了命的往回拽,可哪里有它的力气大?
这边三个人只见一辆马车向他们冲过来,为首的的那个人神情镇定,但身后的两个人却异常紧张,忙拿出弓箭来,喝问道:“什么人敢冲撞王爷的车驾?!不要命了吗?!”
这两个龟奴已然吓得半死,再抬头看见右边骑马的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上面明晃晃写着“昭靖”两个大字,立刻吓得跪在地上,魂都吓飞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两个龟奴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饶。
“不是奴才们有意冲撞车驾,实在是这匹马有怪毛病,见到王爷的坐骑如此神骏便忍不住跑过来献殷勤,实在是这畜生该死!求王爷饶了我们两个!”赶车的龟奴乔五年纪大些,边求饶边解释道。
“这是哪里的马车?车上拉的是什么?”桑绝尘见这两个人神色仓皇,车帘又遮得严严实实便出口询问。
两个龟奴听了,被说到病处吓得期期艾艾,好半天才扯出一个谎来:“这是我们家的小公子,因生病了,赶到城里去看大夫。”
“车里只有他一个人?”桑绝尘问道。
“没错,只有小少爷一个人。”两个龟奴一口咬定。
“既然你们小少爷生病了,怎么可能没有女眷随行照顾?”桑绝尘说道:“你们两个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这样说着,另一匹马上的侍卫沈穆早已跳下马来,将这两个龟奴一脚踢翻,并用随身带的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桑绝尘也紧跟着下了马,用弓箭将车帘挑开,只见里面躺着一个人。
拿灯笼一照,就见姜姜躺在里面,一动也不动。
申屠稳的目力极佳,一眼就看见了车里躺着的的姜姜,之前遗忘的记忆瞬间排山倒海的全涌了进来。
“王爷,您看该怎么办?”桑绝尘问申屠稳,并且试图上前去试探姜姜的鼻息。
“你退下!”申屠稳低声命令道:“沈穆你们两个把这两个人带回府里细细审问。”
“属下遵命,”桑绝尘答应道:“那这个人怎么办?”他又指了指车里的姜姜问。
申屠稳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桑绝尘被看得浑身发冷,知道自己多嘴惹王爷不高兴了,赶紧一声不吭的和沈穆提起那两个龟奴向城里走去。
这条岔路极其僻静,除了申屠稳和车里的姜姜再没有别人经过。
绮香阁的那匹马还试图往申通稳的坐骑跟前靠,申屠稳看得不耐烦,便拿缰绳来把那匹马拴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
然后请走到车前,掀开车帘,这马车上挂有灯笼,申屠稳把那灯笼挂在车厢里,把姜姜的样子照得更加清楚了。
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姜姜的呼吸,看了看她的脸色,知道是中了迷香。
申屠稳见她一身男装打扮,不知是她自己这样做的,还是挟持她的人有意为之。
一想到有可能是那两个人给姜姜换的衣服,申屠稳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杀气弥漫在周身。
他上一次在天云山撞见姜姜,本就是想看一看她的胸口是否有朱砂痣。
这是困扰他许久的一个问题,因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揭开谜底。
于是申屠稳的双手便径直朝姜姜的胸口伸去,他心中想到,倘若这个女子胸口真的有朱砂痣,那么便是自己命定的王妃了。
谁知因为马车的颠簸再加上吸入迷香的时间比较长,且马车在行走的过程中又不断有新鲜空气透进来,因此姜姜此时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甫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男人正伸手来扒自己的衣裳,情急之下把之前学的防狼秘籍里的经典杀招使了出来。
也是因为申屠稳刚好半跨在她的身上,姜姜右膝猛的向上一抬,结结实实撞在小昭靖王爷上。
这种疼痛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申屠稳立刻痛得缩成一团。
姜姜就势一掀,把申屠稳推在一边,自己挣扎着翻身起来。
申屠稳被她困扰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她了,又岂能让她逃?便于伸出手来,嘴里也出声制止道:“你逃不掉的,乖乖的呆在这儿!”
姜姜此时虽然还没有理清状况,但已经愤怒值爆表了,换成是谁稀里糊涂的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陌生的马车上,还被一个男人企图扒衣服怎么能不气愤?
姜姜一眼瞥见旁边有一条手巾便拿起来去捂申屠稳的嘴,她的本意是不想让他出声呼救,若是这个人有同党在周围,那么自己就跑不掉了。
申屠稳现在痛得无力还击,被姜姜用毛巾捂住了口鼻,那毛巾是浸了迷香的,不一会儿申屠稳就浑身瘫软,晕倒在车厢里。
“我靠,这么不禁捂,别是死了吧?”姜姜看着申屠稳也有些害怕。
“哎,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