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雨说来就来,他们赶忙起身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了下来。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跑到小船上去,好在船中可以避雨,虽然不是多么宽敞,但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讲鬼故事。”姜姜觉得这气氛实在是太配合她了,宇文征己本来正听得瑟瑟发抖呢,再加上这样的气氛堪称完美,一定能给他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
“小赖,我好怕呀!”宇文征己哆哆嗦嗦的往姜姜身边靠近。
“那我就不讲了,”姜姜单手推开宇文征己说道:“你离我远点,太挤了。”
“不,不,你还是讲下去吧!我太好奇最后怎么了。”宇文征己双手抱膝坐在船舱里,他越是怕的要命就越忍不住要听下去。
真是天生的受虐狂,姜姜心想。
第二天一早,姜姜慢悠悠地从船舱中醒来,昨天晚上讲完了画皮的故事之后,雨越下越大。没办法,只能在船舱里过夜。
听着雨打船篷的声音,姜姜很快就睡着了,至于宇文征己什么时候睡的,她不清楚,因为那家伙已经吓得全身像筛糠一样的抖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胆小成这个样子,”姜姜压制不住心中的鄙视之情:“我也算是见识了。”
回头看了一眼宇文征己还没睡醒,姜姜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啊——”刚看了一眼外面,姜姜就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宇文征己吓得“嗖”的一声坐了起来,问道:“怎么啦?是那妖怪来了吗?”说着还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胸,生怕被掘了心肝去。
“青天白日哪有什么女鬼?”姜姜回头对他说:“你听故事听得太着迷了吧?”
“那你尖叫什么?除了见鬼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人这么恐惧?”宇文征己说道。
“你自己出来看看吧!”姜姜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什么呀?你的嘴巴不是挺厉害的嘛?把鬼故事讲得那么绘声绘色,还像真的一样,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你描述不出来的?”宇文征己好笑的说。
可是等他出了船舱,整个人也傻掉了。
因为他们此时正漂荡在茫茫海面上,浩浩无垠看不到一丁点陆地。
“咱们这是怎么了?”宇文征己问姜姜:“怎么一觉醒来跑到海上来了?”
姜姜觉得万分崩溃,昨天上船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虽然是第一次乘船,但这船是泊在岸边的,并没有在水上行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谁想到夜里的风雨居然把缆绳给弄开了,在他们熟睡的时候渔船被风浪所催,已经不知飘出了多远。
“妈的,难道要上演少年姜的奇幻漂流吗?”姜姜郁闷地想。
“小赖,我好饿!”宇文征己苦着脸说。
“先忍着,”姜姜正在努力的思考对策,被他打扰了很不高兴:“要不就自己想办法。”
“那好吧,我试试看,”宇文征己说完对着海面大喊:“喂!有没有
鱼想被我吃掉啊?那就快点出来!”
“你可以把手伸到水里,说不定有鱼会跳上来咬住你的手,那时候你趁机抓住它就行了。”姜姜记得自己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片段。
只不过那是在国外,不知道大秦国海里的鱼会不会也那么乖?
“那我试试看,”宇文征己还真的非常听话的把自己的手伸到了海水里,嘴里还念叨着:“鱼儿,鱼儿,快来咬我的手吧!这可是大秦国最帅的宇文公子的手哦。”
“哇,那是什么东西!好细长的鱼呀!”宇文征己指着水里大呼小叫。
姜姜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就被吓出了浑身冷汗,一把将宇文征己扯到一边,那东西差一点就咬到他手上了。
“不是你让我用手钓鱼的吗?眼看着要上钩了怎么用把我扯开了?”宇文征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而姜姜却让他功亏一篑。“那哪里是什么鱼?分明是一条海蛇,这东西是有毒的,被咬了之后你就死定了!”姜姜心有余悸的说,她的确是带宇文征己出来玩儿的,可也不能把人家玩死了,要是把他玩死,自己上哪儿去领赏金呢?
“对啊!你这么一说,这家伙长得还真像是一条蛇呢,”宇文征己一般庆幸着自己逃过一劫,一边对那条海蛇评头论足:“你看它在水里扭得多妖娆啊,真该让京城里的舞姬们都看一看。”
“真该让它咬你一口,这样的话那你就没有心情看它扭得有多妖娆了,”姜姜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这条船要漂到哪儿去,而且在茫茫大海上,根本不辨方向,也根本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划才对。”
“对呀,我们不知道能在海上撑多久,”宇文征己也觉得前途茫茫:“不如我们扔鞋来决定朝哪边划好了。”
“扔鞋?”姜姜看了宇文征己一眼说道:“与其扔鞋来决定方向,还不如回船舱里安静的躺着,说不定一觉醒来,我们又回到陆地上去了。”
“哎,你这个法子也不错,好像更省事一些。”宇文征己赞赏道:“不过你先去睡吧,我看这条小蛇再扭一会儿。”
姜姜没再理他,自己回了船舱,喝了些清水又吃了几片鱼干。
船上有吃的,她昨天夜里就知道。只不过考虑到主人不在,不问自取是为偷,所以只拿了火绒和盐巴。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漂流海上,情况特殊不能以常理行事。
宇文征己这种处处要人服侍的大少爷,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