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压低了声音说:“大家伙儿都说,这女人怕是河神的女儿。咱们祭河神,河神的女儿就出来了,这是诚意感动了河神。”
“屁的河神,你脑子都想什么呢?管好你那张嘴!”我撇着嘴,对这个说法很不赞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不太信什么鬼神之说,要是说捞出个女人我信,没准儿是失足掉进河里,被水流冲到了王传河,但如果说是河神的女儿,这就有点邪乎了。
张默有些不淡定了,跟我急了,说:“你咋还不信呢?那你说,祭河神的时候,咋就出来个女人?”
我也无言以对,索性没理会张默。
这个时候,老九爷带着人出了祠堂,站在了祠堂门口,叹气的说:“大家回去打听打听,看看这是谁家的闺女,要是真找到了她的家属,咱也快点给人送回去……”
老九爷今年七十多岁,是寨子里辈分最高的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耳不聋眼不花的,精神特别足。最主要的是处事公道,为人和气,在我们这偏远山区,也没什么村长之类的说法,老九爷就成了寨子里的话事人。寨子里有个大事小情的,也都去找老九爷定夺。
今天的祭河神,其实就是老九爷带着人做的,毕竟都是为了寨子,大家也都表示同意。
这会儿听到老九爷这么说,大家伙都是点着头的答应了一声,其余的也没说什么。
我悻悻然的转身,觉得热闹都没了,也没有必要留在这。
回了家,我翻了几本书,觉得百无聊赖的,但脑子里却一直回荡着那女尸的样子。
夜里吃过了晚饭,我还和我妈提起了这事,说是今天河里捞出个女人。
我妈的动作一僵,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我吃完了赶紧睡觉。
我心想,可能是提到河里,让我妈想起了伤心事,索性的闭上了嘴巴,吃过饭就回了屋子。
这一夜,我睡得很死,好像还做了个梦,总是在梦里梦到那女尸,站在我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临近半夜的时候,被一阵尿意憋醒了,我睡眼朦胧的拉过了衣服,准备去下厕所。在乡下,厕所几乎都在院子里,所以大半夜的上厕所,就让人比较蛋疼。
我好不容易爬起了身子,披上衣服,迷迷糊糊的拉开了屋门,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清醒了过来。
在我家的院子里,跪着一个女人,等我看清楚的时候,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正是从河里捞出来的那具女尸么?
这女尸跪在地上,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带着一层阴冷。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像极了一副诡异的图刻。阴风吹动的时候,那发丝像是活了的蚯蚓,在不停的弯曲。最吓人的是她的姿势,孤零零的匍匐在地上,看不出脸上的表情,身体蜷缩起来,就像是一个尚在母体中的胎儿,仿佛是在忏悔。
几只乌鸦盘旋在院子的上空,发出嘎嘎嘎的叫声,拍打着黑色的翅膀,更显得阴森了几分。
我吓得浑身寒毛都站了起来,听到身后传来哐当一声,急忙回头看去,看到我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手电筒都已经掉在了地上。她却仿若不知,只是身子微微的发颤。
“杨生,你不要动她,妈这就去找人来,把她弄出去。”我妈颤声的说了一句,急匆匆的出了院子。路过那女尸的时候,还绕了一个极大的圈子,拉开院门,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惊惧,直愣愣的盯着那女尸。大半夜的,竟然出现在了我家的院子里,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没过多长时间,老九爷来了,还带着寨子里的几个人。一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