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侧妃,王爷在弯月峡谷等侧妃,说是要一起看看田地开垦进度。”
帐外,有士兵隔着帘幕禀告,我无奈地叹了一声,拍了拍困倦的脸颊,起身向外走去。
这几天一直在夫子庙做村民的工作,大部分的人还是赞同我的办法,可仍有一部分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老家,硬是要重建家园。
再加上,高敏完全没有发挥作用,像是看戏一般,整日的工作量也就是来回的骑马运动了。
好不容易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劝得所有村民们开始新的生活,疲累不堪,这才休息了半天,宇文珀又派人相邀……
哎!
平原上,阴云密布,灰色的天空沉沉地压下来,登上陡峭的峡谷,恍惚能看见云层中翻滚的闪电……
我呆滞地抬头望向天空,猛然想起,自己出门好像没有带伞。
宇文珀一身灰衣站在峰顶,若有所思地眺望着远处宛如白练的漳江,手里抓着一张羊皮卷。
他当真是十足十的工作狂!
“王爷,雨染来了。”
宇文珀没有回头,就连姿势都没有变。
“嗯。”
“……”
呃,没了?嗯一句就完了?
我苦着脸抬起头望天,不禁在心中哀叹,能不要再装深沉了吗?
我还没有带伞,要是一会儿下雨,铁定要生病了!
“过来。”
宇文珀声音懒怠,说不出的疲惫,缓缓地侧过头来。
我低着头朝宇文珀靠过去,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可是踱步到峡谷边缘,看着下面白茫茫一片云雾时,却让我脑子没来有一片晕眩。
完了完了!有点恐高!
手掌轻抚噗通乱跳的心脏,这仿佛一线天的弯月峡谷,若是掉下去了,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垂在身侧的左手忽地被握住,我正准备后退一些的身子被拉得离悬崖更近了些。
“村民们已经开始劳作了,丰都的水库也在挖掘当中。”
“如此甚好。”
“这般,你功不可没。”
“雨染不敢居功。”
我暗暗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宇文珀似无所觉,压根儿没有松开的意思。
“想要什么奖赏?本王都可以应承你。”
性感的嗓音幽幽入耳,我惊讶地对上他的星眸,不知道宇文珀是抽什么风。
默默低下头去,盯着脚尖眨眨眼,我还是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要什么呢?
要些什么呢?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我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什么都可以!”磁性的声音迷惑人心。
“雨染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一时也选不出来……”
“本王给你足够的时间,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说与本王。”
“谢王爷。”
“回吧。”
我微微福身,“是。”
上来的时候不容易,下去的时候依旧不容易。
宇文珀独自走在前面,一点都不管后面提着衣摆小心避过各种荆棘的我。
虽说来了这军营之后,我也有意将衣衫下摆改短了些,可是依旧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走出优雅端庄的韵味。
我又有什么立场埋怨宇文珀呢,人家没有用轻功飞走就已经是够给我面子了,我怎么还能强求他牵着我的手小心呵护呢!
哎!
“轰隆隆——!轰隆——!”
天空突然劈下一道惊雷,狰狞的闪电瞬间撕裂了天空,周围的空气也突然变得肃杀森冷。
暴雨倾泻而下的同时,几道银色的亮光破空而来,从我们下山的路上窜了出来。
“王爷,有刺客!”
候在一边的小兵刚刚尖叫出声,就被一剑抹了脖子,殷红的血洒在暗绿的树叶上,又被雨水冲刷,陷进泥里。
几十个黑衣人齐齐飞来,手中的大刀长剑狠绝毒辣,暗器袖箭更是防不胜防,不一会儿便斩杀了大片随行的士兵。
宇文珀一脚踢断了一个黑衣人地颈骨,夺其刀刃将我挡在身后,又是将逼近的黑影拦腰斩断。
“宇文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口号喊得震天响,却依旧是死在了宇文珀的手上。
“保护王爷,保护侧妃!”
所剩无几的小兵们倔强地拦住那群黑衣人,单纯是拿命来拼。
然而,就是这些苟延残喘的小兵,愣是将那些黑衣人拖住了不少时间。
山野间一时刀光剑影,凌厉的风声嗖嗖,刺破血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目露惊慌地跟在宇文珀身后四处闪躲,生怕那飚过来的血溅到身上。
“往回跑!”
宇文珀回头冲我喊,此时的小兵已经全部跪了,只剩下拿着一把残剑的宇文珀。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宇文珀猛地抱起,掠出去老远,而那些穷追不舍的黑衣人咆哮着扔出暗器,铺天盖地的黑点穿过重重雨幕,疾速而来……
锋利的锋刃破空而来,尖锐的声响让人耳膜生疼。
“跑!不要回头!”
“王爷……”
“快跑!”
宇文珀按着我的肩膀,往前推了一把,力道过猛直将我推倒在地。
而他自己则是厉吼一声,冲上去与那些杀手缠斗起来,猩红的血雾四处飘飞,地上的残肢断臂更是触目惊心……
这样的修罗地狱令人作呕!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从地上爬起来,却没有听他的话往回跑。
跑?
跑个屁!
回头看了看那本就离得不远的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