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梦姐安排的所谓真人秀,我想将之定义为一种商业性的偷拍。
环顾这屋子里的隐藏式摄像头,贩卖绝对隐私啊……
“你不要告诉我,这些东西连洗手间都没有放过。”
嫌弃地抠出盆栽里的摄像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扔进鱼缸。
“哦,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只要你记住了我给你的忠告,这48小时的拍摄,应该抓不到你的小辫子。”
梦姐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刻画精致的红唇微微地勾起,视线不以为意地扫过浴缸里黑掉的摄像头。
如果不是这档节目给的出场费高,她也不会接啊,着实有些变态。
“纯惜,我希望你现在,马上,到洗手间修饰一下你这原生态的五官。”
在超清镜头下素颜,钢打的心态吗?
我并没有听话,而是顺势在沙发上坐下,单手撑着下巴。
“我可以不出门。”
“那你可以在广大粉丝的眼睛里安装整容级美容滤镜吗?”
梦姐摆明是在挑事,挑事之后就拉着我进洗手间,强迫式地画上了小白莲柔弱妆容。
“……绝症妆吗?”
“臭丫头不懂别乱说!我还不是为了让你早日泡到美男归?”梦姐顿了顿,仔细打量着我的脸,“嗯,你这张脸看起来好像真的……跟林黛玉无缘啊,顶多是得了绝症的钢铁侠。”
“很生动的形容,同时我也希望你可以意识到,我不是来谈该死的恋爱,这一点,你务必记清楚。”
梦姐摊了摊手,表示并不关心,然后太抬手看了看手表。
“很好,还有二十分钟开机,我想我们有时间享受愉快的早餐。”
不紧不慢地走在艾语大学的林荫小道上,来来往往的同学也没有把目光过多停留在我身上。
毕竟都不是黑木市带过来的粉丝,就算是要追星也不是追慕纯惜。
“卧槽!”
右肩被突如其来地猛力撞击,身体偏离正常轨迹。
于是,我又华丽地撞上了路边的大榕树。
“卧槽!”
又是一声咒骂,这才面露不悦地回过头来,看向害得我连造暴击的始作俑者。
“你就是慕纯惜?”
谁知道,对方毫无愧疚之意,还仿佛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比如,替天行道,替人报仇。
邓悯也搞不懂了,他满心以为偷何岩澈画纸的人会是个美丽天使,谁知道是这么个害死人的黑寡妇。
他打量着慕纯惜这张病恹恹的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痛快地笑了起来。
“慕纯惜,你该不会是得了绝症,所以要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孤独死去吧?”
邓悯邪恶地说着,只有这样的解释,才会合理地让自己觉得,她不是冲着何岩澈来的。
邓悯的恶毒话语并不能使我发怒,因为隐藏在暗处的摄影机给了我克制的理由。
等着吧,这哥们儿会有合适的机会体会我钢铁一般的拳头。
“你挡我路了,闪开。”
我轻蔑地抬手,在邓悯的面前赶苍蝇一般地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