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站,周星出了地铁,忽然不想立马转2号线,回她那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房子。
甩着手提包,周星百无聊赖地打量街头林立的商铺,目光一顿。
周星走到门口,地上的阳光中央,浮现她的影子。
她抬头望去,夕阳斜照下,四五十平的诊室内,一半光明,一半幽静。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微微低着头,正匀速地书写着什么。
青郁郁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气质清净如玉,哪怕看不清他的长相,周星也能感觉到这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正出神时,对方若有所感,抬头,望向周星。
“你?!”
周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汪嘉纶被周星错愕的目光弄得微愕,“我?”
“没什么。”
周星慌忙点了下头,“抱歉。”飞快转身,逃离这家牙医门诊所。
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像?
要不是两人音色不同,她差点真的认错人了!
周星奔进地铁2号线,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下,暗暗庆幸瞎猫碰到死老鼠,就这么巧地看到了这位汪先生的真容——她绝不接受的长相。
回到家里,周星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新买的细高跟鞋。
试穿的时候,她感觉挺不错的,一天下来,竟然把她的小脚趾磨出两个大血泡,这是以往没有过的惨痛体验。
换上人字拖那一瞬间,周星感觉自己得到了新生,长长呼出一口气,“明天,啊,不,接下来一个月,我都要穿平底鞋,面朝大海,脚踏实地!”
四菜一汤端上桌,周星怔怔发懵。
她一个人住,做两菜一汤绝对够了,却不知不觉地做了这么多。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盛出一份装饭盒里,明天带去当午餐,周星坐在桌边,捧着米饭碗,扒了两口,悻悻然地放下了碗。
味同嚼蜡。
门铃忽然响了。
周星愣了一下,寒毛直竖,脑海里浮现看过的各种单身女性遇害的新闻。
不会这么倒霉吧,住进来第一天,就摊上事儿?
门铃声还是持续。
周星吞咽了口唾沫,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尖叫报警器,找出之前管物业要的小区警察名片,输好了号码,蹑手蹑脚凑过去,从猫眼里往外张望,只能看到一片靛蓝色。
断断续续的门铃声吵醒了住对门的邻居,周星趴在门上,听两人的对话,眼睛瞪得溜圆,大力拉开门。
“阿麦?”
“打扰到您,非常抱歉。”阿麦对对门的阿姨很灿烂地笑了笑,把傻呆呆的周星拖回屋里。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想知道你住在那里,对我来说,很容易。”
周星翻白眼,“那你跑过来要干什么?”
“完整的两个月,应该是到今晚23:59分结束。你现在还是我的保姆。”
“于是呢?”周星似笑非笑地问。
“我饿了。”
“请你吃。”周星把刚刚装好的饭盒往阿麦面前一推。
阿麦深深看了周星一眼,拉了一张椅子,大摇大摆坐下,“筷子。”
周星气沉丹田,冲进厨房,“给。”
“谢谢。”
周星深吸一口气,任命地坐下,也顾自吃了起来。
饭后,周星面无表情地收了碗筷,钻进厨房,洗洗涮涮,这时,她听到门发出“咔哒”一声响……
她的身体一僵,又倒了一些自制的柚子皮洗碗液,死命地刷洗饭盒。
周星本来打算回来后,就把家里再打扫一番,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整理出来。
因为阿麦这一打岔,她现在躺在沙发上,不停地换台,心情的烦躁程度可见一斑。
当门再次发出咔哒声,看到拎着袋子走进来的阿麦,配合着打雷似的心跳声,周星的双颊没来由地一紧!
阿麦幽冷地看了周星一眼,粗暴地把钥匙和袋子全丢到茶几上。
周星连忙伸手把钥匙装自己兜里,心里暗骂:这个小偷!必须改掉总是把钥匙随手挂在门上的坏习惯!
阿麦提了提裤管,在周星身旁坐下。
周星跟触电似的,忙往旁边一缩,“饭也吃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阿麦俯身,捞起周星的一条腿,放在自己大腿上!
“喂,你干嘛!”
“给我安静点!”阿麦没好气地吼,解开袋子,掏出碘酒、棉签。
周星咬咬嘴唇,垂下眼睛,沉默地注视着阿麦的动作。
“嘶……嘶……”
“活该!”
阿麦捏着细细的棉签,擦拭磨破皮的脚趾头,动作由内往外,缓慢温柔,显然是个老手。
可是,随着阿麦的擦弄,缓过那阵痛感后,周星的脸蛋开始阵阵发烧,只觉得被男人宽大温热的大手握着的脚快不是自己的了,那种粗糙和细腻的相触的感觉,令她无所适从。
“我,我自己来!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贴个ok绷就好了。”
阿麦耸耸肩,不置可否,也没坚持下去,拿起遥控器,熟练地调出他常看的体育频道,便倚着沙发靠背,神色专注地看了起来。
周星无语。总有一种人,无论到哪里,都跟在自己家似的。
周星知道阿麦不想走,她拖也没用,索性坐在一边上手工网站,寻思着送严烟一份订婚礼物。
看来看去,周星决定买材料,给严烟做几支口红,因为她发现严烟皮肤很好,几乎不化妆,只涂个粉底和口红,并且每次去厕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