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烟忍俊不禁,“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这心头敞亮亮着呢!”
薛宁眯了眯眼,看着聪聪,若有所思道,“我怎么不觉得聪聪的嘴巴像我?”
竖起耳朵的小包子噌地拉长了脸,露出即将崩溃大哭的表情,眼神冷酷下来。
坐在严烟怀里的纪小苒眨巴眨巴眼睛,“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苒苒怎么了?”
小姑娘指着坐在她对面的聪聪,扁着小嘴,吐字不清地说:“哥哥好凶!”
聪聪鼓着脸,木木地看着纪小苒。
“聪聪,不可以这样哦!妈妈刚刚是逗你的!”薛宁赶紧安抚一言不合就发威的小包子。
聪聪的表情和缓下来,继续吃芋圆。
薛宁无奈地冲严烟耸了耸肩,看向纪小苒,笑道,“听说小姑娘的名字闹了笑话!”
“可不是!都上了户口,纪洺才一拍脑门告诉我,为什么总觉得纪苒这名字耳熟了!原来是他小姑的名字,更苦逼的是,还取了一模一样的字!”
“噗!小姑的名字也能忘记,纪律师这记性不行了啊!”这真不像一个大律师能干出来的糊涂事儿。
“正常啦,他是高兴昏头了,脑袋就轴掉了吧!”
“于是就在纪苒中间加了一个‘小’字?”
“对啊!纪洺说,名字就是一个符号,小姑娘要是能随纪姑姑的性情,也是她的福气!”
“这分明是占纪姑姑的便宜好吗!”
“那又怎样?对了,聪聪上户口了没?大名叫什么?”
薛宁垂着眼睛,咬着吸管,“额,这个,暂时还没想好。”
聪聪噌地扭头,大眼睛闪闪地看着薛宁,把她半边脸都看得烫起来了。
严烟眯了眯眼,冲聪聪微笑,“聪聪,你来告诉阿姨,好不好?”
聪聪打开薛宁的包,取出笔和本子,刷刷写下自己的大名,给严烟看。
“君慕宁?谁起的,肉麻死了!”
严烟嘲笑。
聪聪怒气冲冲地鼓着脸。
严烟:“额!”
“其实,我也好奇是谁给聪聪起的这个大名?”薛宁苦笑道。
严烟眨巴眨巴眼睛,“难道不是你,也不是君莫华?”
“废话!”
“这个名字是聪聪告诉我的。”
“你的意思是……”严烟朝薛宁使个眼色:他生母给起的?
薛宁点头,“应该是的吧!”
“那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呢?”
严烟的发问,让两人都陷入沉思。
这个沉思令薛宁看着聪聪的嘴巴和耳朵,灵光一闪,头皮一阵阵发麻起来!
不会发生这么离谱的怪事吧?那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薛宁的心脏突突狂跳起来!
“严烟,我先走了!”
“你干嘛?”
严烟一头雾水地看着薛宁牵着聪聪,拎着包,急急地离开了。
“呦呵,什么风把我们薛小四吹回来啦?这牵的是谁呀?”薛屿粱阴阳怪气地说。
自从知道君莫华有个私生子,小堂妹还好脾气地要给拖油瓶当后妈,薛屿粱就气得牙痒痒的!
每次见到薛宁,都要损她几句!
薛夫人也凉飕飕地看着女儿,“回来干嘛?”
薛宁哭笑不得,“我来看看妈妈是不是越来越年轻了呀!艾玛,这用的什么护肤品,皮肤好有光泽,紧致好多啊!”
“去去去,少胡说八道!”薛夫人嫌弃着,但眼角眉梢都愉悦起来。
上了年纪的人,被人夸年轻皮肤好,心头总是高兴的。
“妈,我想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啊,怎么忽然想起这一出?”薛夫人也是云里雾里的了。
“不会没有了吧?”
话音刚落,就被薛夫人赏了一个爆炒栗子。
“天下只有没良心的女儿!”
薛夫人瞪女儿一眼,起身上楼,不多时,便拿着一个厚厚的相册簿下来。
薛宁翻看,从她刚出生时的丑猴子照,到高中毕业旅游照,里面承载了她一个少女时代的光芒。
指着自己五岁那年的照片,薛宁问和她一起看,表情喜滋滋的薛夫人,“妈,你看这张!”
“这张怎么了?”
“你看,我的嘴巴和耳朵是不是和聪聪挺像的?”
聪聪猛地抬头,大眼睛亮亮的茫然的看着薛宁。
“你说什么胡话呢?聪聪又不是你和君莫华……咦?”
薛夫人细细打量聪聪,又看看女儿,再看看女儿的幼年照,“怪了!好像还真的很像!屿梁,你也过来看看!”
薛夫人朝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的三家小子招手。
“不看!像有毛用!像就是我们薛家的孩子了?四婶,要光是像,我能去幼儿园给你找一打外孙来!嘿,你还瞪我!”
薛屿粱正落井下石呢,冷不丁觉察一道火辣辣的视线烧过来。
他挪开杂志,就望见聪聪露出气势汹汹的表情。
薛屿粱乐了。
他丢掉手里的杂志,起身,几个大步走到聪聪面前,轻轻巧巧地把小孩子举了起来。
“三哥,你别这样吓聪聪!”
“这点胆量都没有,还算爷们!”
即使两脚腾空,聪聪也毫无惧意,只是木然然地看着薛屿粱,反倒让薛屿梁感觉毛毛的。
不哭不闹,像个老者似的,吓人!
薛屿梁悻悻然地把聪聪放下,摸摸鼻子,“这孩子不会被幽灵附体了吧?”
薛夫人皱眉,“你说什么混话?聪聪他只是……”看看女儿,没在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