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烟接到慕言伊的电话时,眼皮正在打架,她正两只手指头撑着上眼皮,用力地盯着吊瓶,深怕挂完的时候,自己错过拔针时间,导致回血。
“喂,言伊,你找我什么事?”严烟打着呵欠问。
“严烟,我跟你讲啊,偶像买的好吃的,你给我留一点。别一边看剧,一边嘴不停,一晚上就全嗑光了啊!”
“呸,嗑你妹啊!我现在在医院里呢!”
慕言伊吓得弹跳起来,撞到桌角,疼得小脸扭成包子,急急地问,“难不成被洛祁景的乌鸦嘴给说中了,这次车和人一起撞坏了?”
“坏你妹啊!不是我,姐姐的技术好着呢,只坏车不坏人!”严烟看了眼还在昏迷的纪洺,捂着嘴,边压低声音说,边往门口挪。
慕言伊不高兴了,“喂,严烟,我妹妹怎么招惹你了!好吧,听你这生活龙虎的语气,想必是祸害了别人吧!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这位大律师出马呀?”
严烟揉着眼睛,又打了一个呵欠,望向躺在床上的纪洺,犹豫了下,叹息道,“不是我,那个人是纪律师!”
“什么你把纪律师给撞了……”
严烟不停地往天花板翻白眼,“……”她要给慕言伊跪下了。
“不是,不是,慕言伊你别瞎紧张!听我把话说完,你在发表高见成不?”
慕言伊急得团团转,“严烟,你先说我偶像怎么样了?”
“死、不、了!”严烟给慕言伊吃一个定心丸,然后,酸溜溜地说,“言伊,你要是能像紧张你偶像一样紧张我表哥,他做梦都会笑醒的!我也就不用整天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好了好了,先别帮你表哥刷好感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慕言伊满心都记挂着纪洺,抓狂地打断说起洛祁景,就喋喋不休的严烟,没有发觉客厅里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
“事情是这样的。你和我表哥刚走,我看到纪洺和几名精英模样的男士从隔壁的酒店走出来。那些人走后,我上前跟他打招呼,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问他要不要紧,他说不碍事。结果,我没走几步,他就晕倒在地了。我送他来医院,医生检查说是胃病犯了。”
严烟下意识地略过她补妆的那个小片段,将事情原委比较完整地跟慕言伊说了一遍。
“现在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赶过去。”慕言伊边说,边转身,望见洛祁景神色阴沉地瞪着她。
慕言伊微微低着头,错开洛祁景的视线,挺直脊背,大步往玄关方向走,路过他的身旁时,被其生猛地抓住手腕。
“去哪里?”
洛祁景望着前方挂在墙上的油画,嗓音低沉而平静地问。
“洛祁景,你放手!”慕言伊甩了甩,没甩掉,心生烦躁,“洛祁景,我真的很着急。”
洛祁景扬起一边唇角,俊朗的面容又挂上蛊惑人心的邪魅笑容,他飞快地夺走慕言伊的手机,按了免提,“严烟,你和纪洺在一起?”
严烟愣了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是啊。纪律师他胃病犯了,在街头晕倒,我把他送到医院,他现在在挂点滴……”
洛祁景扫了眼慕言伊,“你自己看着办,慕言伊不会过去的。”
说完,一扬手,慕言伊的手机便在半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到客厅里的沙发上。
“洛祁景,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慕言伊红了泛着水光的眼睛,嗤嗤地笑道,“我真是个大傻瓜!竟然给你这种冷血动物做长寿面!”
“女人,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洛祁景拽着慕言伊往楼上拖。
慕言伊的脚像长在了地毯上似的,死活不挪步,清丽的小脸挂满愤怒。
“洛祁景,你真让我讨厌!我怎么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我知道,在离婚前,不管我们有没有感情,我们都是夫妻,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段时间里去谈男朋友。我下午那么说,只是一时兴起,逗你玩。
而且,就算我将来找男朋友,也不会找纪洺。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我本来就是别人抱养的,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的野孩子,根本配不上他。何况,我跟你离婚后,是个二婚头,就更加配不上纪洺这样成熟温柔,事业有成的男人了。
我这么紧张,是因为纪洺他对我好,没有他的提携,我不会进步得这么快。我现在着急去看他,是以正常的朋友身份,你凭什么阻拦我?
洛祁景,我从来不奢求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求你别干涉我正常的人身自由,你连我的这点权利,都要剥夺吗?
洛祁景,看在你要我给你做面,我就给你做了的份上,你松手,好不好?而且,严烟一个人女孩子留在医院里,你作为表哥,也不会放心的吧!”
洛祁景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眼里的寒光更盛了,气极反笑,“人都说关心则乱,你关心则乱时,还能理智地拉出严烟,跟我打感情牌!慕大律师,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呢?还是说纪大律师教导有方?”
慕言伊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洛祁景,你别无理取闹!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和纪洺只是同事,只是朋友,没有超越友情之外的可能!”
洛祁景神色阴郁,讥诮地笑,“慕言伊,我该骂蠢,还是敢夸你纯?你觉得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会没事跟你献殷勤?”
慕言伊眼角一跳,“洛祁景,你别随口污蔑人!纪律师就是出差回来,给我带了点好吃的,这算什么献殷勤?你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