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明天的具体安排就是，苏黎苏伊雪在演唱会的时候在座位上注意当时的萧梦月的具体状况，纪寒就在门口安保处待着，等候指示……”
“……不会真要我全身绑电线吧？”纪寒心惊胆战。
“开个玩笑。”莫空行轻笑，“……还有一些根据现场情况需要调整的部分内容到时候我会以短信的方式告诉你们，到时候手机记得开震动。”
莫空行将桌上的几张纸收了起来。
“还有，关于那个任言助理，有机会可以问问演唱会那里的人她当时的去处。那么今天就这样，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记得提前跟我说。”
“好。”苏黎和苏伊雪起身，准备离开。
苏黎余光看到纪寒好像没有起身的意思。
按理来说听到可以休息了，这家伙应该是第一个跑出去的才对。
“纪寒？”苏黎轻喊了一声。
“你们先走吧，我有点问题问莫老师。”纪寒双手撑在高凳上，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黎有些奇怪。这家伙想问什么？刚刚的这一大段时间里不问，现在才问？
“是不能让我们听到的问题？”苏黎问。
“这倒也不是……”纪寒挠挠头，不知该作何表情。
“想问什么就问吧。”莫空行看向纪寒。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纪寒微微咬牙，神色认真地看向莫空行。
“……莫老师，有没有这种可能，一个人成了‘入罪者’之后，和平时并无多大区别。也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
莫空行和苏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有些惊异的表情。
他们惊异的原因大概是纪寒竟然问了一个挺正经的问题。
“纪寒，我比较好奇的是你问这个问题的初衷是什么？”莫空行看向纪寒。
“就是因为好奇……”纪寒指手画脚，“你们前面说的那些例子都太极端了，动不动就跳楼砸东西，开车跳海什么的。有没有那种人被‘罪名’所依附后，神智行为依旧和平时一样的案例？你们看啊要是身边突然蹦出个入罪者自己要是分辨不出来的话岂不是很危险？就像秦小南那时候一样！”
“也就是说，你想问的是人‘入罪’尚浅时的表现是吧……”莫空行想了想，转向纪寒，“我前面发给你的那几份关于我们‘守夜人’的一些文档你有没有看过？”
“这个当然（没有看过）。”纪寒面不改色回答。
“我打赌这家伙肯定没看过。”苏黎说。
“那里面有有关于你问的这个问题的详细内容。不过文章的专有名词很多，我还是先大致跟你说一下好了……”莫空行咳嗽一声，“关于普通人和浅层‘入罪者’的区别，一般来说，会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情绪很容易出现剧烈波动，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倒是知道……”
“这是最普遍的一个判断方式，很容易理解。当然平时脑子一根筋情绪波动一直很大的家伙就不适用于这一条了……又比如有些人会突然开始做一些自己也不明意义的事情，经常处于无意识的状态，并且还不自知，这是表现其二……”
“发呆算不算在里面……”纪寒小心翼翼地问。要是算的话自己大概已经入了十多年的罪了……
“这要看是出于什么目的的发呆了。”莫空行摆摆手，“你在想发呆的时候发呆当然不算在里面。”
还好还好。纪寒拍拍胸口，松口气。
“那莫老师你说的第三个方面是什么？”苏黎问。在那份文件里他看到的只有这两个表现。
“第三个方面是……”莫空行微微顿了顿，“会对周围的事物丧失兴趣，最具体的就是经常出现‘怎么样都无所谓’这个想法。通常还伴随着或多或少的类人格分裂现象。”
“听起来有点像是‘抑郁症’病人的症状？”苏黎手扶下巴。
“不是像，明明就是。”苏伊雪在其身后补充。
“‘入罪者’在入罪之前一般会经由一个事件带给他的巨额心理打击，容易产生巨大的心灵间隙，对现实产生模糊不信任感，这也是他们很容易被‘罪’依附的原因。”莫空行吐了口气，“我曾经跟一位入罪不深的人交谈过，他们刚开始其实很清醒地能在自己的脑海里察觉到‘罪’的存在，但是他们误认为那‘罪’是另一个自己，而没有把它们驱逐出去的想法……”
“就是说，他们以为自己是‘人格分裂’是吗？”苏伊雪问。
“对，很多人。他们明明不是人格分裂，却像模像样地做着像是人格分裂病人该做的事情。我们称之为‘类人格分裂症’。”莫空行耸耸肩，“他们的行为解析出来就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掩盖真实的自己，这以人类来说倒是正常地不能再正常的一个行为了。在上世纪，这个现象最开始的那段时间，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不少当时的精神科专家，为此他们还特地撰写了一本关于如何辨别真假精神分裂病人的书。”
“听起来像是群闹腾的小屁孩。”纪寒评价。
“上面的三方面就是文书里的内容。”莫空行吐口气，“大致能听懂吧？纪寒同学。”
“还行……”纪寒揉着太阳穴。
莫空行看着纪寒。
“至于你说的那种神智清醒，行为正常的人。他本来就不符合能被罪依附的前提，也就不在‘入罪者’的概念里。有记载的事迹里也没有这样的人出现